陸雲帆雖然看上去已經破罐子破摔,可是隻有他心裏清楚,他堅信太後不會再懷疑自己的身世。太後既然能軟禁司尚允不讓皇帝病重的消息外泄,就說明太後對司尚淵和司尚榮是有防備,不可能會扶持他們當上皇帝的。她軟禁司尚允不過是想讓司尚允聽自己的話,給自己以後的執政鋪墊。現在如果陸雲帆站出來,太後肯定會對自己感興趣的。
太後有些欣賞的看著陸雲帆,思忖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讓下麵的司尚允和陸雲帆等的有些緊張。最後,她傳來李公公,大聲的吩咐道:“傳召下去,京城的所有大街小巷張貼上告示,就說十年前離宮的九王爺司尚瑜回宮。本宮替正在閉關的皇帝做決定,特賜九王爺司尚瑜”榮景王“。傳下去吧。”
司尚允和陸雲帆著實沒有想道太後會如此厚待剛剛還滿心懷疑的陸雲帆。太後好像也是看出了他們倆的疑問一般。笑了笑說道:“不用覺得很奇怪,宮裏所有的皇子本宮都是看著長大的。尚允從小乖巧,不惹事生非,加上容妃的事情之後便更是不問世事。尚允你們倆雖說是一母同胞,可性情卻是全然不同。尚瑜從小喜歡調皮搗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你說的對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你身上的血依然是皇室的。本宮難道還看不出來你眉宇之間跟尚允的相似嗎?好了,既然已經回家,你就安心的重新適應這個紫禁城吧。”
不多會兒的功夫,“榮景王”九王爺司尚瑜死而複生回到皇宮的消息傳遍了真個紫禁城。對於這個榮景王到底是真是假的輿論一時間議論紛紛。那些皇子們沒有一個是歡迎這個皇弟的,反而視他作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立刻馬上就將他趕出紫禁城一般。
司尚允和陸雲帆在皇上旁邊也已經有一天了。已經有十年沒有見到皇帝的陸雲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覺得躺在病榻上的這個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卻又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現在,他回來了,可是他的父皇已經沒有多少時日,甚至可能都已經不記得他了。
“尚瑜,你不該回來的。你為了她,做這麼多真的值得嗎?你知不知道你這麼進宮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你有了很多的敵人,而那些敵人全都是想要你命的!尚瑜,你真的太傻了。”司尚允用濕帕子仔仔細細的擦洗著皇帝的手,動作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好像稍微一用力,就會弄疼皇上一樣。
陸雲帆看到司尚允對皇上如此細心,看得出來司尚允真的已經放下了他們母妃的那道坎兒。他坐到司尚允的身邊,拿過濕帕子,道:“值得還是不值得已經不重要了。我陸雲帆這輩子能與她相識已經很滿足了。而且從我決定進宮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不是陸雲帆了,我現在是司尚瑜,榮景王司尚瑜!以後我會和皇兄和你一起抗敵。扶持你登上皇位。眼瞎最重要的不是我。今天已經是第五日了,還有兩日便是閉關期限。父皇現在連人都認不清,能不能撐得過很難說,若撐不過兩日的話皇兄,我們該怎麼辦?陸雲帆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躺在病榻上的皇帝。他想不到自己剛回家就是在跟司尚允討論如何安排皇帝去世之後的事情。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痛苦,可能就是如此吧。
司尚允搖了搖頭:“我何嚐不知道這些,可是現在太後不允許我接觸任何人,更別說是出這個皇宮了。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昨天差一點就斷氣,若不是太醫及時趕到的話還有兩日,就算是神仙在世。“說到這裏司尚允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世間的病痛就算太醫醫治不了,有他在,就算是治不好,也至少可以延長壽命。之前皇帝病入膏肓時,就是他一挽狂瀾的。
“皇兄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陸雲帆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司尚允皺眉不說話的樣子分明就是已經想到了什麼。
司尚允好像心裏的石頭落了一半兒一樣,五日以來從來沒有如此輕鬆過,他低頭看著陸雲帆說道:“冷林之!”
雖然陸雲帆沒有見過冷林之,可是冷林之的大名誰誒有聽說過呢。再說上一次司尚允和司尚淵一同去請冷林之進宮的事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可能還真是忙暈了,居然把這麼至關重要的人給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