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承上前一步扣住我的手腕,他垂眸吻在我眉間,說道,“行歌,如今我們兩情相悅,成婚是遲早的事,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你在我心裏那麼美好,是上天送與我最好的禮物,我不想提前拆開。”
他話語越是溫柔似水,我的內心便越是宛若刀割,我死命的搖搖頭,抬手便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你這是幹什麼?”宋雲承嚇壞了,趕忙攔住我抬起的手。
我推開他,一狠心扯開中衣,大片雪白的肌膚見了光,那些醜陋的疤痕也映入他的眼底,我看的出他眼底的驚訝,那份震驚隨即轉為滔天的憤怒。
“傅行歌,你,你……”宋雲承驚得後退幾步,骨節分明的手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咬了咬唇,拔下頭上的玉簪,滿頭的青絲滑下,長發及腰。
“沒錯,對不起,我騙了你,宋雲承,我是女兒身,從一開始,我便對你說了慌,對不起。”我閉上眼,不敢去看對方那眸中的怒火。
拳風夾雜著內力就這樣朝著我麵門襲來,我想,就這樣死在宋雲承手裏也算是我此生不錯的結果,可那拳頭在臨了還是騙了方向,一拳砸在我耳畔的牆壁上。
我抬眸看著麵前猩紅的眸子,宋雲承身體不可抑製的顫抖,他的語氣幾乎要殺了我一般狠厲,“傅行歌,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我想要解釋,卻發現根本沒有一個可以成立的理由,我要怎麼說,說我害怕母親的鞭打和折磨?說我因為自卑,怕自己配不上他?無論哪一個,聽起來都是那麼的荒謬,我終究是騙了他。
“對不起,雲承,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該騙你,都是我的錯……”我試圖去拉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推開。
“滾開,別碰我,我會惡心。”他聲音冷淡,毫無溫度。
我伸出的手便這樣僵在半空,他因為我喜歡上了男人,毫不畏懼皇室的威脅,毫不在意外麵那些難聽的流言蜚語,甚至毫不在乎被人稱他有龍陽之好,他已經做好了與萬人為敵的準備,也做好了護我一生的打算,可是此時,我卻親手將他築起的堡壘推到,親手將刀子捅在了他的心口。
看著他大步離開,我顧不上其他,起身攔在他麵前,雙膝跪地。
“滾。”他甚至連看都懶得再看我一眼。
“宋雲承,對不起,對不起……”我說不出自己的苦衷,卻想求得他的原諒,隻得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我求你了傅行歌,放過我好不好?你還嫌折磨我折磨得不夠嗎?我勸你現在最好滾遠一點,否則,我不敢保證我不會殺了你!”他眉眼淩厲,咬牙切齒說道。
可我就是這麼的不識相,我想如果他能原諒我,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宋雲承見我不讓開,抬手抽出房間內的佩劍就架在了我脖頸上,“我再說一次,滾開。”
我哭著搖頭,死咬著下唇不說話。
拿劍的手又用了幾分力,一陣刺痛後,鮮血已經順著劍鋒淌下,他的眸子更加猩紅。
“我多少次想過要自盡,可是因為世上有你,所以我舍不得,人間不值得,可你值得,宋雲承,如果殺了我能得到你的原諒,我寧願死在你的劍下。”
我抬眸對上那雙噬血的雙眸,一字一句的說道。
宋雲承拿劍的手有些顫抖,他終是狠狠地將長劍拋在地上,咬牙說道,“殺你?我怕髒了我的手,傅行歌,從此以後我們形同陌路,再也不見。”
看著那大步離開的身影,我終是癱坐在地,抱住膝蓋失聲痛哭。
我失去了他,徹徹底底的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