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澤被我爹也請去了前廳,我剛轉身便看到了府外的轎子,梁帝和皇後一起朝著府內走來。
“傅行歌,朕倒是沒想到你竟是涼薄到這個地步。”梁帝臉上滿是冷意,言語裏更是怒氣可昭。
我收回腳步站定,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視線,說道,“敢問皇上此話何意?”
一聲冷哼傳來,梁帝厭惡道,“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承兒,現在你和他不過才分開,轉身便和蜀山少掌門情投意合,如今你們要定親的事情更是傳的滿城風雨,你對得起承兒當日為了你的那片赤誠之心嗎?”
我聞言眉頭緊鎖,我和陸修澤不過是同門師兄弟,在我心裏他一直是兄長一樣的存在,方才眾人說的那些玩笑話,我沒想到這麼快便傳到了梁帝的耳朵裏。
“我想請皇上弄清楚幾點,我承認我的確對不起宋雲承對我的一片赤誠,哪怕這輩子我將這條命拿來抵債,也還不清他對我的情義,但是我和陸師兄,並不想你說的那樣,我們隻是同門師兄,無關風月。”我解釋道。
梁帝還要再說什麼,被一旁的皇後拉了拉衣袖,皇後解圍說道,“行歌變回姑娘也是好看的不得了,是承兒他心結未解,你也不要怪他。”
我動了動嘴唇,垂眸掩蓋住要淌下的淚水,沉聲道,“是我對不起他,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報應。”
兵道會結束後,我爹拉著我師父不肯放人,非要再讓他多住幾日。
青姨一邊給我梳理發髻,一邊問道,“行歌,你和陸修澤……”
“娘,怎麼您也這麼問?”我打斷她的話,誠懇道,“我和陸師兄沒有什麼的,師兄這些年來對我有恩,我拿他隻當兄長的,不是外麵傳的那種感情。”
青姨見我急了,捏了捏我的臉笑道,“好好,娘不問了,娘隻是覺得陸修澤這孩子人不錯,現在你是相府嫡女,姑娘大了自然要嫁人的,陸家也是世家大族,配我們行歌也是配得上的,當然,娘隻是隨口一天=提,終身大事還是要你喜歡才好。”
我握緊的雙手終是鬆開,在抬眸時,眼眶已經發熱,“娘,我還是忘不掉宋雲承,我還是喜歡他,怎麼辦?可是他不要我了,他說他恨不得殺了我,娘,他一定恨死我了!”
這麼長時間,我沒有一刻不想念他的,想他的笑,想他的好,想他臨走前對我的狠厲,他的容貌我已經在心裏描摹了幾千幾萬遍,思念蝕骨的滋味,原來可以這麼痛。
“好孩子,這不怪你,這都是我們大人的錯,是我們的錯,行歌啊,雲承他隻是還沒有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一定不會怪你的。”青姨心疼的拉我入懷,輕輕拍著我的背哄道。
我從未想過宋雲承會來到蜀山。
那日我剛從演武場出來,便看見一眾姑娘都興奮雀躍的朝著山門前跑去,奇怪的是還一個個麵帶紅暈。
直到我看清楚山門前站立的那人,一襲蟒袍周身貴氣,神色冷清疏離,不是宋雲承又是誰?
他不是周遊求學了嗎?怎麼會出現在蜀山?
直到那道清冷的視線定在我身上,我才回過神來。
“多日不見,你日子過得倒是挺舒坦。”宋雲承眯了眯眼,上前幾步越過眾人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