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竟瘋了一般的將水袋甩到我身上,嘶吼道,“他是你男人,你說什麼他都得聽你的,你就是想我死對不對,你就是想讓我死是不是,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白養你十八年了!”
我死死握住雙手,氣的渾身發抖,她還好意思說我沒有良心。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你說我沒良心,我要是沒良心現在我就一刀殺了你!”我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身體都有些站不住,“你說我沒有良心,可你對我做的哪一件事是有良心的?你喂我喝下絕宮散,讓我失去做一個母親的權利,以我的血喂養蠱蟲,你害我至此,究竟哪一件事是一個母親該做的?”
她在我的凝視下漸漸退縮,伸出雙手想要抱抱我,哽咽道,“行歌……”
我揮手打開她的手,轉身說道,“別碰我,如果我可以選擇,我一定不會做你的女兒。”
說完我便大步離開,任憑身後的人一聲一聲喚著我的名字,我也再未回頭。
拐過轉角,我便忍不住痛苦起來,心裏的壓抑感幾乎讓我窒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突然一雙手伸到我的麵前,輕輕將我拉起,是宋雲承。
他替我拭去眼角的淚,柔聲道,“是因為冷雪荷嗎?怎麼哭了?行歌,沒事的,隻要有我在,一切都沒事的。”
我死死抱住他,像是抱住了餘生一般。
與宋雲承班師回朝的那天,先皇和太後率領文武百官出宮迎接,我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父親和青姨。
“爹,娘親,行歌不孝,讓二老擔心了。”我強忍住眼底的淚水,跪在兩人麵前說道。
“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青姨和我爹激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緊緊握著我的手淚水橫流。
宋雲承走到先皇麵前,正色道,“父皇,兒臣想要娶行歌,立她為後,即使她日後不能延續子嗣,兒臣依然要娶她,並且後宮隻她一人,終身不再娶。”
我抬眸看著身側緊握著我雙手的男人,他的話真誠有力,蘊含著他無盡的愛意。
老梁帝沉默半晌,終是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這兩個孩子,兜兜轉轉經曆了這麼多,能重新在一起是跨越了多少的磨難才修來的結果,我若是再阻止你們,豈不是要遭天譴了,我和你母後會親自為你們操辦婚禮的。”
“謝父皇母後。”宋雲承興奮地像個孩子,拉著我說道,“行歌,我們得到了父母的祝福,我們以後也一定會幸福的。”
我笑著垂首道謝,“謝太上皇和太後。”
“怎麼還不改口呢?行歌啊,你也該叫我們一聲爹娘啊。”老梁帝斂去了嚴肅,和藹的像個尋常的老頭。
我被眾人調侃的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紅。
這段時間,宋雲承天下昭告,要尋天下名醫來京城,重用者可加官進爵,終身榮華,一時間各地大夫紛紛趕往京城,可看過我的病的人,無一不是垂頭喪氣的出來。
漸漸地,我的心開始死寂,原本的那一點希望也被澆滅,可宋雲承依舊每天鼓勵我。
知道有一天,侍衛來稟,說是宮外來了一位年輕的道士,揚言能治我的病,宋雲承一聽,立刻讓人將道士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