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紫萱本就在民間長大,禮儀製度雖說略知一二,但是宮中這種步步為營的地方,哪怕是多餘的一個眼神都能成為定罪的理由。

出了禦書房,三公主恨恨看了曼紫萱一眼,說道:“你別以為今天皇阿瑪這麼說,你就沒事了!本公主想治你,有的是法子!咱們以後見麵的日子多的是,你也該是萬萬小心點才好啊!”說罷,三公主便悻悻的走了

二公主見三公主走了,便走上前對曼紫萱說:“紫萱,你剛才在說的那番話真是太棒了!連皇阿瑪都對你讚賞有加呢,怪不得軒哥哥會喜歡你呢。今天也是那三公主找事,平日裏就刁蠻極了,今天見你教訓了她一頓,我打心眼裏感覺舒坦!”

曼紫萱隻顧問道說:“剛才她推了你一下,沒事吧?有推疼你嗎?我也該謝謝你幫我說話,畢竟這宮裏誰也不認識,能得二公主相幫,也是紫萱的福氣吧。”

“紫萱你太客氣了!要去我那裏坐坐嗎?這麼一鬧,你肯定也累了,不如去我那裏坐坐?吃點東西?”

曼紫萱本想拒絕,但見早苗晗盛情邀請,便也答應了。

剛想走,便遠遠看見走過來一人,曼紫萱心中一驚,不由就笑了出來。

二公主見來人,神色一暗,卻也不再拉著曼紫萱去往自己庭院,很快道了別,匆匆走了。

“你怎麼來了?”曼紫萱看著衡子軒,言語中充滿驚喜。

“我聽聞你出事了,便趕了過來看看。剛剛那人是二公主早苗晗嗎?你們剛才再說什麼?”衡子軒自然是收買了眼線,來監視她的安危,這不,一聽曼紫萱這裏出事,便快馬加鞭的趕到禦書房。

曼紫萱便將剛才的事說給衡子軒聽,衡子軒聽罷,連連苦笑說道:“紫萱你未免也太認真了些。不過這樣也好,三公主那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這樣一鬧,以後怕是也不敢再在你麵前生事了。”

曼紫萱見事情告一段落,便想著離開,哪知衡子軒非但不走,反而要拉著她禦書房。

“你還拉著我進去幹什麼啊?”曼紫萱驚訝極了,想掙開衡子軒的拉扯。但竟發現原來衡子軒力氣極大,自己竟一時掙脫不了。

“我今天就要進去與皇上說個明白,怎麼著,我也得給你個名分才是!”說著,便拉她進了禦書房。

叩拜的時候,就算極力的想要平穩自己的氣息,卻也還是看得出胸口劇烈的起伏。

“今日可真是特別,就連素日不願多管閑事的軒王也來湊熱鬧?”

皇上眯著眼睛,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語氣緩慢,像是在猜其中的奧妙。

而衡子軒直言不諱,自己的身份雖不算顯赫,但卻也可以成為曼紫萱的庇佑。

“稟皇上,她就是我找了多年的女人。”

宮中,官官相護,每個支脈都有關聯,他不想讓其他人以為,她孤獨無依,隻身一人,而讓人隨便挑釁。

同時,這次的坦白,倒也是能斷了皇上,為自己賜婚的念頭。

雖說有些衝動,但是他分明看得出曼紫萱倔強的眸子中回饋給自己的一絲感動。

“哦?天下竟有如此巧妙之事,想不到朕精挑細選請來的貞人竟是你多年不願與公主結親領旨之人。”

皇上淡著眸子,一句話,卻說得一波三折,既褒獎了曼紫萱,而又道出了二公主的苦楚,而對於衡子軒,卻卻似是埋怨。

這朝上之人,一看當下狀況另有玄機,倒也無妨待旁靜觀。

而自古帝王心難測,雖說二人所見略同,可要說皇上有意偏袒公主而借今日之事怪罪於曼紫萱也並非不可。

一時之間,衡子軒竟不知如何接語。

倒是曼紫萱看透了這進退兩難的局麵,置之死地而後生。

“論私,公主金枝玉葉,願與軒王餘生相伴,即便我與軒王二人相識已早卻也比不上公主這般花費心思,論公皇上委於重任給了臣貞人的頭銜,臣又怎可不知輕重辜負陛下隆恩讓公主傷神給陛下增憂。”

曼紫萱句句彰顯皇家尊貴,卻也句句顯露自己與衡子軒情投意合卻甘為帝命而退讓。

她的聲音頓挫有力,但人卻乖巧柔順謙卑躬身垂眸敬於殿上。

但凡明君便斷然不會為了己欲而分割一對璧人,曼紫萱難揣帝意,卻肯賭一把,以退為進,縱使皇上真是糊塗,執意賜婚衡子軒和公主,那麼殿上眾臣也並非愚忠,自己句句不離忠義兒子,皇上若是賜婚,也隻會失了臣心也算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