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突然掠了過來,擋在了曼紫萱的麵前。
曼紫萱站在這個男人的背後,頓時覺得全世界都安全了。
因為這個男人就是遲萬裏。
遲萬裏盯著東寶山。
東寶山也在盯著他。
兩個人正在用眼神交流。
眼神交流,無疑是比較入境界的交流。
兩人用眼神交流了很久。
然後遲萬裏伸出了手。
東寶山也伸出了手。
因為之前通過眼神交流了,所以他們都懂對方。
所以他們顯得不慌不忙,從容不驚。
遲萬裏的大拇指摁上了東寶山的左眼角。
東寶山的食指摁住了遲萬裏的右眼角。
他們互相拭擦去了對方的眼屎。
遲萬裏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副心疼的樣子問道:“你上火得厲害,想必是這幾天操太多心了吧!”
東寶山點了點頭,眼圈紅了,使勁吸汲了一把鼻子,說道:“你不也是上火挺厲害的嗎?眼屎顆粒比我的還大,還硬,還黃!”
然後兩個人擁抱了在一起。
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就好像多年未見的好朋友,或兄弟。
曼紫萱被這種場麵感動了,不忍心打擾他們,轉過身,走遠了。
遲萬裏卻喊住了曼紫萱:“回來!”
曼紫萱又回來了,說道:“原來你們認識啊!”
東寶山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說道:“其實,我們並不認識,我們隻是萍水相逢!”
曼紫萱驚得合攏不上嘴巴。過了良久,她問東寶山:“那你哭什麼?”
東寶山本來隻是眼睛濕潤了,但聽曼紫萱這般問,嘴巴撇了兩撇,竟再也製止不住的眼淚奔放出來,瞬間,就是一個淚流滿麵的德行了。
曼紫萱再次驚呆住了。
遲萬裏推了東寶山一下子,把東寶山推得往後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摔倒,他嚷叫道:“你哭啥呀你哭?”
東寶山囁嚅著嘴唇道:“我、我、我好感動!”
遲萬裏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看著曼紫萱,臉上倒是掛著一種嘲笑。
曼紫萱指著東寶山,義憤填膺地對遲萬裏道:“人家都哭了,你還在嘲笑,你嘲笑誰呢?是嘲笑我呢?還是嘲笑為你哭這個人呢?”
遲萬裏伸出了手。
東寶山也伸出了手。
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很有禮貌的樣子。
遲萬裏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東寶山道:“我叫東寶山,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遲萬裏說:“我叫遲萬裏!”
東寶山一驚:“神界屠夫遲萬裏?”
遲萬裏點了點頭,然後反問道:“難道你就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邪魅楞子大眾情人東寶山?”
東寶山一愣,糾正道:“是邪魅浪子,不是邪魅楞子!”
遲萬裏轉首問曼紫萱:“請問,浪子跟二愣子有什麼區別嗎?”
曼紫萱繃緊嘴唇,努力忍著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遲萬裏朝東寶山的臉上扇了一下子:“我打你一下試試?”
東寶山的臉瞬時腫脹起來,他捂住臉,一臉不解和震驚地望著遲萬裏,不明白遲萬裏為何會這樣,慢慢的,他的眼淚又湧上來了,流滿了臉頰。
“應該是浪子,因為感情深!感情深的人容易流眼淚!”遲萬裏點著頭肯定地道。
曼紫萱也點了點頭,他讚同遲萬裏所說的話。
東寶山對遲萬裏道:“我對你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遲萬裏又朝他臉上打了一巴掌,問道:“是恨我打你的臉打得晚了一些嗎?”
東寶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你要打我臉的話,就別老隻打一邊,這樣會導致我的臉一邊高一邊低!”
聽他這樣說,遲萬裏朝曼紫萱遞了一個眼神,說了聲男左女右。
曼紫萱會意過來,便朝東寶山的右臉上打了過去。
東寶山又有意見了:“你們怎麼隻打我的右臉?”
遲萬裏指責曼紫萱,說她搞錯了方向。
曼紫萱說遲萬裏才搞錯了方向,自己打的的確是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