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衣是青藍色的,很肥,很大,有一種很詭異的新鮮亮麗。
衡子軒哂然一笑,說你這是幹什麼。
女老板幽幽地望著他,並不說話。
突然,她掐住了他的脖子。
手越縮越緊。
衡子軒呼吸有些困難了。
其實,他不呼吸的話也沒有問題,他可以做到一個月不呼吸。
但他想說話。
他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
他掙著嗓子說,你不是不想讓我死了嗎。
女老板點點頭,唉歎一聲,鬆開了他。
她說,可我想得到你。
衡子軒看了看自己的下體,問道,為什麼。
女老板將目光傾斜,再次盯著他的下體,一臉真誠地說道,是因為最原始的原因。
衡子軒嗬嗬笑了。
他說不好意思,我不能給你。
女老板又掐住了他的脖子,麵相猙獰,氣呼呼地說,要麼給我,要麼你死。
衡子軒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說還是讓我死了吧。
咚咚咚,有人敲門子了。
已經是深夜了,誰會再來。
女老板說,我後半夜的生意是非常好的。
衡子軒沒有說話,他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脖子快被掐斷了。
女老板又鬆開了他,讓他滾。
衡子軒離開了服裝店。
他在大街上一邊走著,一邊在想一個問題。
他不明白,為什麼到了後半夜,服裝店的生意會那麼好。
他要找個人問問。
他又來到了麵館前麵。
麵館已經打烊了。
他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小雯來開。
他急了,就用腳狠狠地踹門子。
門子開了,是他踹開的。
他走了進去,喊著小雯的名字。
卻沒有人回應,黑漆漆的屋子內寂靜得就如同墳墓裏一樣。
突然,噗啦一聲。
牆角上方擱置著的蠟燭亮了。
但屋子裏沒有人。
是誰把蠟燭點著的,衡子軒不知道。
他坐了下來。
坐到一張桌子旁邊。
桌子上麵還摞著一層高高的碗碟子。
碗碟子沒有刷,散發出一種很難聞的臭餿味。
他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看起來很平靜,但其實他的內心裏很緊張,緊張得腿肚子抽起了筋。
他還在想著一個問題。
到底是誰把蠟燭給點著的。
突然,一陣嗷嗷聲響了起來。
衡子軒被嚇了一大跳,險些從凳子上跳起來。
一隻黑狗闖了進來。
黑狗看起來很恐懼,一邊慘叫著,一邊身子往屋子裏挪著,終於挪到牆角挪不動了,才抬起頭看衡子軒,黑黝黝的眼睛淚汪汪的。
黑狗慢慢地流下淚來。
它哭了。
一條狗竟然哭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征兆。
衡子軒不想再看黑狗了,扭過頭透過窗子瞧向外麵。
黑狗還在淒厲地叫喚著。
衡子軒再也坐不住了,蹭地一下子站起身子,快速的從屋子裏走出去了。
他又來到了大街上,在大街上匆匆忙忙地走著。
大街上空空蕩蕩的,死寂般的安靜,一個人也沒有,除了衡子軒自己。
他來到一間屋子麵前,使勁捶響了門子。
吱呀一聲,門子開了。
床主人一邊揉著惺忪的眼睛,一邊朝衡子軒伸出了手,口中說道,你好,歡迎光臨敝舍。
衡子軒雙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再也不肯鬆手,麵情激動地說道,大事不好了,出事了,小雯不見了。
床主人哦了一聲,說你半夜裏去找小雯幹什麼。
衡子軒不說話了,他覺得這個問題好晦澀。
啪!
衡子軒的臉上挨上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