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是複製的，原件也在這裏，需要驗證嗎？”高洋一麵說，一麵盯著觀察她臉上的表情，但除了比剛才蒼白一些以外，並看不出什麼異常。
靳小溪並不去翻動後麵的內容，目光隻盯著第一頁紙看著，沉默了很久，才略抬起頭，對高洋說道：“這份資料，等我先看過之後，明天答複你。”
高洋點頭，“你是需要仔細閱讀，認真思考。那麼，我先告辭，明天……”
“明天你等我電話，”靳小溪打斷他，將資料收進抽屜裏，揚了揚無繩電話聽筒，“你看，我很忙，就不留你了，律師先生。”
高洋走出門外，摸了摸下巴，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到門裏再次響起通電話的聲音。
她真幹脆，也真忙碌，看來她並不是因為刻意要趕他走才借口很忙。
這樣想，他舒服了一些。要知道，作為律師，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最不受人歡迎的那類人，但又總是希望自己是例外的那一個人。
如果一個人心裏種下了懷疑的種子，那這棵種子必然會生根發芽，越長越大，最後變成盤根錯節的大樹。
齊真真現在，便如坐針氈一般。
前麵，就是印辰拍戲的攝影棚，隻要她一走進那個門，就能看到他。
但現在她卻突然不敢走進去，這裏曾經是她幾乎天天光顧的地方。
手機拿在手上，握得死緊，幾經猶豫，仍然沒有撥出去。
因為天氣炎熱，車子引擎一直啟動著，開足了冷氣。
終於，她還是將手機上，原來找出來的印辰的號碼，換成了許少青，手指按向綠色的撥號鍵。
電話接通，在許少青驚喜地叫了一聲“齊姐”之後，齊真真隻說了一句話，“你到門口來，我有事問你”，便掛了電話。
然後，目光望著那個門。
許少青很快就出來了，圓圓的臉還是那麼胖乎乎，很快找到她的車，朝著她跑過來。
“上車來，”齊真真搖下車窗命令。
許少青有些猶豫，“可是，我正在工作耶，辰少爺離不開我。”
聽到“辰少於爺離不開我”這一句，齊真真心頭奇異地感覺不舒服，眉頭一皺，臉色不悅，“不要說得那麼誇張，你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要，阿辰不會離不開誰。”
許少青自知失言，忙拉開後座車門鑽進車裏，“齊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齊真真慢吞吞說道：“最近阿辰有沒有跟什麼女人來往？”
問得好直白，許少青心頭暗笑，急忙維護印辰，“怎麼會呢，辰少爺的工作排得滿滿的，連休假都沒有，根本一點私人時間都沒有呢。”
“你確定？他的所有行程你都知道？”齊真真語氣淡淡的，“昨天你們收工很早，他去過哪裏了你知道嗎？”
“呃！”許少青一愣，“下班後他的行程都是私人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就不要把話說得那麼肯定，”齊真真取下墨鏡，“那個新晉女星叫什麼？跟阿辰扮演戀人的那個。”
“陳景嵐。”許少青趕緊答，她明顯地感覺到齊真真提到陳景嵐時十分不快。
“陳-景-嵐，”齊真真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這個名字，唇角勾起，“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不是挺不錯的？”
許少青謹慎地，“她是當紅女星嘛，應該很不錯製片方才會選她來演女主角吧。”
“那你覺得呢？”齊真真聲音緩慢，帶著一絲慵懶，在許少青聽來，卻含著危險，“你也覺得她很不錯嗎？”
“才沒有，其實我不喜歡她。”許少青忙搖手，“我隻負責幫辰少爺打理事務，她的事我才懶得過問。”
齊真真似乎頗為滿意許少青的回答，“嗯，那麼，阿辰對她怎樣？”
“辰少爺麼？演戲而已，除了拍戲，基本上不會跟她講話啊。”這方麵，許少青倒是實話實說了。
齊真真更滿意了，停了片刻又問道，“她對阿辰呢？如何？”
“陳景嵐倒是好象挺喜歡辰少爺，一起拍戲時顯得很高興。”許少青想到陳景嵐望向印辰的目光裏，似總含著一種超出常人的狂熱。
齊真真不再說話，手握著方向盤，許久之後才說：“你回去工作吧。不要跟阿辰說我來過。”
“是，齊姐。”許少青獲得特赦似的趕緊下車。
戲拍得很順利，收工時，印辰有意無意地問許少青，“好象剛剛你離開了一會兒，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