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辰望著那兩缸魚,歡快地在水裏遊動著,尾巴擺出愉快的小小波浪。
他神情突然僵凝,那魚尾劃出的波紋,好象將他吸了進去,一陣深深的刺痛掠過,心不由地驚跳了一下,猛地看向靳小溪。
隻見她目光正凝定在他臉上,眸中一縷憐惜,臉色有些蒼白。
“我感覺,這個場景好熟悉!”印辰專注地望著她,一隻手不由自主抬起來,輕輕撫了撫她麵頰,“以前我們是不是來過這裏?”
靳小溪勉強地笑笑,將他的手推開,“看魚吧,左邊是羅非,右邊是鯉魚,都是很普通的魚種。”
“對,我一直很喜歡的,魚。”印辰目光轉向魚缸,“你這次是要教我做魚嗎?”
“嗯,很簡單的做法,包你一學就會,”靳小溪說著,吸了吸鼻子,將眼裏突然間泛起來的霧氣眨掉,“還可以炫一炫哦。”
印辰看到魚缸水麵上突然有東西掉入,濺起一朵小小的漣漪,他轉頭,看到靳小溪的手指正離開眼睛,睫毛上沾著水氣,他懷疑地問:“是什麼掉進魚缸裏?你的眼淚嗎?”
靳小溪嗔怪地瞪他,“胡說,快點挑魚呀。”
印辰湊近,更仔細地看她的眼睛,“明明眼睛是濕的哦……幹什麼要哭?”
“我說沒有啦,”靳小溪有些惱了,“你買不買,不買我走啦。”
“當然買,”印辰再轉頭看魚,“我們兩個人吃,我看看,這條怎麼樣?”他手指著左邊魚缸裏一尾遊得很快的魚,征詢靳小溪的意見。
“原來你喜歡羅非魚呀?”靳小溪點頭,“那就稱這條吧,老板,稱這條。”
攤主高興地,麻利撈起魚來稱了,“殺不殺?”
“殺,”印辰搶著答應,“我要看你怎麼殺。”
靳小溪捂著嘴笑,“是啊,要學會殺魚也需要些功夫,你嘛,就不要學了,以後自己上市場買魚就讓老板殺好就行。”
“幹嘛是自己買?”印辰盯著老板熟練地操起了魚剪,自然地說:“你不是在旁邊嗎?”
靳小溪心頭一窒,帶起一陣隱痛,幽幽問道:“你回津海做節目,要從梅臨買魚帶過去嗎?”
印辰這才想到自己說的無心,摸了摸後腦,笑笑,“嗬,是得自己買。”
魚很快便殺好,付了錢,印辰提在手裏掂了掂,“兩斤,不算重。接下來要買什麼?”
“接下來……蔥啊,蒜啊,薑啊,洋蔥啊……”靳小溪閑閑地走著,數著手指頭。
“等一下,”印辰一把捉住她手指,阻止她繼續數下去,“容我做個記錄先。”
靳小溪噗地一笑,“你是演戲演到傻了吧,現在做記錄?等會拿回家你再記不就行啦。”
“哦,對。”印辰拍拍腦門,“不過,我得算算花了多少錢,要是太貴的話,做節目時自己買不劃算。”
“還有啤酒,”靳小溪笑著,“都說,摳門的人才能發財啊,果然不假。”
“當初你不就是看中我有錢嘛,”印辰也笑,“錢就是這樣子摳出來的。”
齊真真終於睡醒時,第一件事,就是拿過手機,打開短信息。
然後失望地垂下手臂。
沒有印辰的回信,也沒有未接電話。
難道一直在拍戲,沒時間開手機嗎?
她有些不安心,又撥打電話,得到的回應仍然是“已關機”。
不服氣,她又打了助理的手機,得到的答案是:“辰少爺嗎?他申請了兩天休假。”
“休假?”齊真真瞌睡完全清醒了,猛地坐了起來,“那為什麼電話都要關機?”
許少青詫異地,“關機了嗎?我沒打過他電話,不知道哦。不過,他休假的理由是需要調整,可能是怕被打擾到吧。”
“調整?調整什麼?”齊真真的氣惱漸漸升溫,“休假居然都不告訴我?”
許少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又不敢掛了電話,僵著聽齊真真數落,臉色灰暗。
她服務的辰少爺休假了,她以為自己也可以過一個周末,誰想一大早又被徐夢影找來,安排她找印辰的服裝。
這會兒徐夢影見她忙著通私人電話,心頭不悅,走過來,瞪著眼睛看她,“事情做完了?有空打私人電話了?”他故意說得很大聲,足夠電話另一頭的人聽得清楚。
“噢,徐導……”許少青臉色緊張,壓低聲音對著手機說:“齊小姐,我要做事了,先掛了。”
“你們一起騙我是不是?他休假你為什麼還要工作?”齊真真不死心地叫,“你們一起騙我?”
“不是啊,齊小姐,全劇組就辰少爺一個人休假,他的戲提前排好了,回來再拍他的,但我還要為他準備服裝和處理各種事務,所以我還要上班啊。”許少青加快語速解釋著,“對不起,齊小姐,我真的必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