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安轉身拿酒杯,沒回答她的問題,等他再轉過身來時,將一杯調好的色彩繽紛的酒放到她麵前,目光卻沒看她。
他認出了這個女孩,前段時間曾在各種媒體上刷屏,因為一段取消婚禮的新聞。
“何平安,”齊真真端過酒杯,淺啜一口,唇角笑意深濃,“我猜你二十五歲了,有沒有?”
這個時間生意還不是很忙,訂單不多,何平安算是有一點點暫時空閑的時間,但他卻不能在齊真真麵前表現得很空閑。
他仍然讓自己忙碌地整理酒具,把各種工具重新整理一遍,放在最方便拿到的位置。
“你喝完這杯趕緊回家吧,”他背對著齊真真,淡淡說道:“女孩子不要一個人在外麵玩得太晚。”
齊真真來了興趣,“你怎麼知道我是一個人?”
何平安沒理她,整理好酒具,從吧台的後門走了出去,消失在過道的轉角。
齊真真皺眉,“這個人,好沒禮貌,客人問話也不回答。”
李斯特笑了笑,“不好意思,如果這位女士是單身一個人來的話,還是聽他的話,喝完這杯就回家吧。”
齊真真皺眉,望著李期特,“連你也這樣子說,看來我是真的要走了。原來,零點情酒吧,並不歡迎客人。”
“我們必須考慮客人的安全。”李斯特說著,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一張訂單,“不好意思,我要忙了。”
齊真真覺得甚是無趣,目光在酒吧裏流轉一圈,歎道:“好吧,我走就是了,不過,你得告訴我,何平安姓什麼。”
“看來這位女士還沒聽明白剛剛他的意思,在酒吧裏,調酒師是不能討論私人話題的。”李斯特開始調酒,淡淡地說,“難道這位女士對何平安有興趣?”
“如果我說有呢?”齊真真也想逗逗這位看起來比何平安更年輕的調酒師,“而且是很有興趣哦。”
李期特看齊真真一眼,“你看起來比他大很多。”
齊真真翻了個白眼,喝幹杯中酒,下了吧椅,“真沒趣,我走了。”
靳小溪逃跑似在,把自己關進房裏,耳朵卻在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電視的聲音還在隱隱飄進她耳內,她知道,他不會那麼聽話早早就睡的。
隻是她自己,白天睡得太多,這個時候根本毫無睡意,躺到床上隻是徒增了難受而已。
可是,話已經說出來,自己當然不能再出去。
隻能窩在床上受罪了。
輾轉反側,終於受不了又坐了起來。
然後,她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亮了,一個來電,她看著那個號碼,越看越稀奇,最後,終於忍不住下床,開門。
“喂,在家裏你幹什麼要打電話?”她沒好氣了瞪著仍舊斜倚在貴妃榻上的男人,他手上正拿著座機電話的無線聽筒。
印辰看到她出來,露出一抹笑,神情古怪。靳小溪猜不透他表情裏的訊息。
“我猜你也睡不著的吧,不如陪我看看電視啊。”他好整以暇,懶洋洋地說。
靳小溪靠在門邊的牆壁上,抱著雙臂,表情平板,“你不是要背劇本麼。”
“一邊看一邊背,才會有感覺啊,有時候還會來些靈感呢。”他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吧,你睡一天了。”
她搖頭,看著他幾秒,又搖頭,“不。”
印辰眨著眼睛,又點頭示意,“來,我保證會很規矩,不會對你怎樣。”
靳小溪不屑地,“我才不怕你。我隻是不想看電視。”
印辰拿過遙控器,切換了一個電視頻道,“我找好看的節目給你。”
他簡真極盡討好的了,印辰覺得自己從來沒象現在這樣子討好過一個女孩。
靳小溪有些心動,並不是因為他說要給她挑節目,而是他那種帶著點低聲下氣的祈求。
印辰看出了她的動搖,再加大邀請的力度,還把身子往裏邊挪了挪,“快來,現在還很早哦,十點就讓你去睡,如果到時候你困了的話。”
靳小溪,理智終是抵不過心的召喚。
她一邊走向他,一邊警惕著,給自己設定一個抵製的心防。不可以坐得靠他太近,不可以相信任何甜言蜜語,不可以有絲毫動心……
她終是走到沙發旁,看著印辰期待的眼神,坐在離他兩個位置的地方,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伸長了腿搭在腳凳上。
印辰笑道:“我都保證過了,你還不信我。”
“我從來不相信男人的保證,”靳小溪眼皮也不抬地,淡淡說道,手伸到沙發靠墊下一摸,拿出來一本雜誌。
印辰突然想起了什麼,“哦”了一聲,目光瞟向玻璃茶幾,上麵,梅臨十景的畫冊還在,他下了貴妃榻把畫冊全部拿在手裏,“不如,我們現在計劃一下以後怎麼玩呀。”他揚了揚手裏的彩色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