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辰一急,扯了一把紙巾,想要為她擦掉衣服上的水,不料卻觸手一陣溫軟,他似被燙到一般,手迅速縮了回來,倒抽了一口氣。
他失笑地扔了紙巾,看她濕透的衣服緊貼著身體,誘得他目光再也轉移不開。
靳小溪對摟著自己的男人眸子裏迸發的熱情一無所知,被濕透的衣服粘在身上更是氣悶,隻覺得周身被困住一般,隻想掙脫束縛,手不自覺就要解開扣子。
印辰喉頭一陣氣緊,抓住她忙碌無章的小手,“我來幫你,你這小傻瓜,你不知道這樣子會引來狼嗎?”
靳小溪反手抓住她手掌,往自己胸前帶,“辰哥哥,幫我解開,好累。”
如此熟稔的要求,似乎已將他當成最親密的人,這聲辰哥哥,叫得無比自然。
“原來,我是辰哥哥。”印辰笑著,按捺著心頭狂跳,手指貼著她溫熱的體溫,一顆顆解開她衣服上的盤扣。
靳小溪似乎覺得舒服了,安心地閉上眸子,唇角泛開一抹微笑,雙臂一抬,圈上印辰頸項,“辰哥哥,睡了。”
印辰心髒似擂鼓一般逛跳幾下,垂眸看去,隻見她胸口衣襟半敞,衝擊得他理智瞬間塌陷。
她是在邀請他!
邀請得如此自然!
她還說他們之間沒發生什麼?
印辰閉了閉眼睛,將她平放在床上,舔了舔幹躁的唇,與自己鬥爭了一秒鍾,就被她一聲囈語打敗了。
“辰哥哥,抱我。”
抱你,馬上就來!
印辰心頭輕顫著,拋開心頭原本的一點掙紮,抱住她炙熱得滾燙的身體,“小溪,辰哥哥回來了,辰哥哥一定會想起你來的。”
靳小溪隻覺得似在夢裏,夢見了她日思夜想的辰哥哥,他們互相擁抱著,互相安慰著,索取著,在彼此的身上尋找著最契合的位置,在他身上有她永遠取之不盡的幸福之源。
印辰一夜之間,醒了幾次,又睡了幾次。
在他摟緊她最初的那一刻,從她熟練地解開她睡袍帶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妻子對她撒了謊,但她的身體誠實的,她的渴求也是誠實的。
他知道,他們之間擁有過無數次美好,她總能轉到令他最瘋狂的位置,令他墜入最混沌的世界裏。
他的每一次沉睡,她都在他的夢裏,他的每一次醒來,身體裏沉睡了太久的渴望也會被喚醒,然後他又會擁緊她,進入新一輪的陷落。
愛的陷落!
在這陷落裏,他仿佛溫習過千百遍一般,嗅到熟悉的氣息,找到最熟悉的位置,擁抱著最熟悉至親至愛的身體。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紗,灑得一室透亮。
靳小溪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擁在一個炙熱的懷抱裏時,她突然間明白,昨夜的一切都不是夢。
周身的酸楚使她明白,昨夜戰況想必很激烈。
她呼吸有些顫抖,她害怕她的氣息會吵醒他,他的擁抱令她發熱,想要悄悄退開,但他的手臂正結實地摟在她腰間。
她反過手來,輕輕拿起他的手臂,將自己身子悄悄移開。
他居然沒有醒,看起來睡得好香。
靳小溪扯了他的浴袍披在身上,踩上他的拖鞋鑽進浴室。
看著鏡子中自己泛著桃紅的臉,她羞急地捂住臉,“這個丟臉到家了,怎麼辦?之前還騙他說沒有發生過肌膚之親……”
等會他醒來怎麼麵對他?
靳小溪瞪著大眼望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不停做著心理建設。
此時床上的印辰,被一陣微涼的風吹醒,潛意識裏本能地手臂一收,想要摟緊懷中人兒,卻摟了個空,他猛地張開眼睛。
大床上隻有他自己一個人。
他心頭狂跳,難道,隻是一個夢?
他坐起身來,薄被滑下,發現自己未著寸縷,房間裏還彌漫著一股他並不熟悉的甜蜜氣息。
原來,並不是夢!
他自嘲地笑,自己居然這樣的患得患失,就象沒有談過戀愛的青澀少年。
他爬著短發,聽著浴室裏的水聲,輕笑著,想著這個撒謊的女人,等一下會說什麼。
她還會說,他們從來沒有過嗎?
還是會說,這是他們的第一次?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同意。”他輕聲自語,“你這個撒謊精,就讓你說謊好了。”
靳小溪在浴室呆得有點久,印辰四處找了找,沒找到他的藍色浴袍,將腳伸下床沿,拖鞋居然也不見。
唉,穿走你的衣服和拖鞋,把你困在床上,這是女人撒嬌的方式嗎?
水聲早已停了,可是人還沒有出來。
印辰顧不得許多,光身赤腳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喂,你到底是要洗多幹淨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