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真真是獨生女兒,家裏原本人氣就不旺,平常在家也最多與父母聊聊,但終究是有代溝存在。不似印辰這裏,兄弟之間又相親相愛,互相維護依賴。
她目光依戀地望望印辰,再望望田星,微笑著說:“好想馬上就結婚。”
田星表情一僵,望著哥哥的背影,突然受不了地起身,走到琉理台邊,“啊,我要學做飯。”
印辰噗地一笑,把洋蔥丟給田星,“那就弄這個,切大片些。”
田星懊惱道:“噢,早知道我等你切好這個再過來。”
“看你,都被先生寵壞了。”何順子道:“不過,這個還是我來切吧,別把眼睛熏壞了。”
印辰望了何順子一眼,心頭一動,再看看田星,當真把手上的洋蔥遞給了何順子。
“我看,你還是繼續聊天去吧。”印辰把妹妹推開,“在這礙手礙腳。”
齊真真守著這樣的氣氛,心頭忽喜忽悲。想到一些事,失落感一重又一重。如果,沒有那個靳小溪,幸福生活早就在自己手裏了吧?
到得晚上,印辰越來越苦惱焦躁。因為齊真真簡直是一刻不停地粘在他身邊,除了她不得已經要上廁所的時間。
她的說法是,幾天沒見到他,一定要他陪著,以至於印辰連進房間的機會都沒有,他很害怕她跟進去以後不願出來,索性把自己的活動區域圈定在樓上樓下兩個起居室的範圍裏。
似乎她現在並不關心離婚那件事,隻字未提。
到了晚上,她終是困得不行,倒在二樓小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印辰苦惱了一分鍾,馬上下樓,悄悄潛出了家門。
田星守在樓下客廳看著電視,見哥哥出了門,她也悄悄潛到樓上,看到齊真真正睡得香。
印辰出了大門,何順子還守在門外,看到印辰出來,馬上啟動車子引擎。
在夜色的掩護下,加上何順子開的是另一輛以前沒開過的車,兩人成功抵達了零點情酒吧。
雖然入夜,但時間還早,印辰下了車,將外套領子豎起,進了酒吧大門。
田星看皺著眉,雖然很不高興,但還是找來一張毯子給齊真真蓋上了,她不敢走開,也擁著一張毯子睡在貴妃榻上。
這樣的相安無擾,直到天亮。
田星先醒過來,睜開眼睛眨了幾下,突然坐起身來,看到齊真真仍安然地睡著,這才安下心來,輕手輕腳下了樓,聽到廚房裏有響聲,忙循著聲音找去。
原來是印辰,正在餐桌上布置早餐。
“哥,”田星驚喜地叫,“你都做好早飯啦?”
印辰把餐點一樣一樣裝進碟子裏,指著一邊的白色塑料袋說:“當然不是,我買回來的。”
“我趕緊洗臉刷牙去。”田星忙又轉身出了廚房,走到一半,又轉頭回來:“真姐還在睡。”
印辰嗯了一聲,繼續手上的活,沒有再問。
田雨濃憂愁地望著靳小溪,一夜之間,靳小溪又消瘦了不少。
靳小溪則正在苦思著,想著印辰早晨離開時說的話,“你發消息說,我已經答應離婚,就等著我到梅臨辦理離婚手續。”
當時她還問,“她明明知道我已經到過梅臨,這樣說她一定會懷疑。”
“就是要讓她懷疑啊,讓她猜不透,越迷茫越好。白天我會呆在她身邊,至少可以幹擾到她,為警方找到孩子爭取時間。”
靳小溪仔細一想,認可了印辰的話,在手機上輸入信息,發給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發了信息,一轉頭看到一臉擔憂的田雨濃,她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您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很冷靜。”
田雨濃輕歎一聲道:“可是你太瘦了,我眼看著你瘦下去,卻什麼都做不了。”
靳小溪有些無力,閉了閉眼睛,“我沒事的。隻要小飛回來就好了。”
田雨濃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又問道:“小飛的生日是哪一天?”
靳小溪不假思索地報出了小飛的生日日期。
田雨濃卻深思地說:“那麼說,小辰車禍的時候,你才剛剛懷孕,他失憶前也不知道你懷孕嗎?”
靳小溪眸光一閃,轉開視線,“是,他毫不知情。”
田雨濃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真是造化弄人啊。”
“嗯。”靳小溪低頭看了看手機,什麼回信都沒有。
齊真真似乎有些不安。
靳辰斜躺在貴妃榻上,感覺到她有些焦躁,自從她去了一趟樓下的衛生間以的。
印辰仍在盯著手上的書本,目光餘光,見她似乎欲言又止。
田星早就喊著著睡一夜沙發身上酸痛,出門尋找按摩解乏去了。
“媽媽昨晚沒回來?”齊真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向印辰問道。
印辰翻過一頁書頁,漫不經意道:“是嗎?我沒注意。”
“噢。”齊真真有些不安地動了動,欲言雙止了幾次才說:“你……這幾天不打算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