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邊境某地——
顧遠琛他們這個小隊,死傷慘重,這次任務前所未有的艱巨,到如今隻剩下了他與戰睿兩人,而且還都身受重傷。他們都知道敵人就在不遠的地方,如果他們不是傷得連路都沒法走,一定要去擊斃他。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敵人渡江而去,那邊將不再是我國的疆土,到時候就拿那些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該死的。”戰睿不甘心的捶了捶身下的土地。
顧遠琛沉默著,望著遠處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慢慢的抬起右手放到了左肩的口袋上,那裏麵有若梓給他的東西,他不知道是什麼,但直覺告訴他應該會有用處。
“這是什麼?”戰睿見他在這個時候還摸出一個深色的杯子摸挲著,不由開口問道。
“不知道。”
“……”場合不允許,否則非跟他幹上一架不可。“怎麼辦呀,老顧。就那麼任由他跑了?我們犧牲了那麼多戰友!”
“不!”哪怕是爬的他也要去阻止他渡河,否則他們小隊十幾個人的性命就白白犧牲了。他幹脆一把擰開了瓶蓋,發現裏麵就是普通的水。顧遠琛有些遲疑,雖然若梓愛玩,但不至於裝白水來逗他吧。
顧遠琛決定賭一把,一口氣飲下了瓶中的水,然後靜靜的等待著。戰睿好奇的看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趕緊朝他爬了過去。
“你在幹什麼,犯傻嗎?趕緊給我吐出來。”
“……”顧遠琛看著他一臉的莫名奇妙。“你幹嘛?”
“就算任務失敗了,你也別服毒呀。”戰睿緊張兮兮的。
“瞎想什麼!”顧遠琛都懶得看他,這長的什麼腦子,怎麼會以為他是想要自殺!他有那麼窩囊?
“不……不是嗎?”那他幹嘛一臉的義無反顧。
顧遠琛沒有回答,他突然覺得有些奇妙的事情正在發生,感覺受傷的部位漸漸沒有了疼痛。他撩開衣服看了看傷口,發現已經沒有鮮血再滲出。趁著戰睿不注意,他伸手擦試了一下傷口,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根本就沒有什麼傷口存在了,想必身上其他部位的傷也是一樣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顧遠琛覺得簡直驚訝到恐怖,如果若梓有這東西被有心人知道了,那簡直不堪設想。
看了看戰睿,他正擰眉看著受傷的大腿。顧遠琛有些後悔,剛才不該因為搞不清楚裏麵的水是什麼,而用搏一把的心態,把水全喝光了。可是又覺得他即使再信任戰睿也不想拿若梓來測試友情。
“你還有子彈嗎?”顧遠琛咬了咬牙,現在可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有啊,但是不多。”戰睿取出彈匣看了看。
“給我。”
“你想幹嘛?”戰睿霍地抬起頭。
“你說呢?”
“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去。雖然你沒傷在腿上,但是你的傷可比我嚴重多了。”傷在腹部還一直在出血呢!戰睿堅決地搖頭。
“我沒事!別廢話,快給我。不然他就要跑了,你想悔恨一輩子嗎?”顧遠琛蹙著眉,厲聲說道。
最終,顧遠琛當然要來了子彈,追蹤了上去。但對方畢竟不止一個人,即使顧遠程因為若梓給的井水而傷口全恢複,可是體力卻沒有得到補充,他們都連續作戰超過三十個小時了。
最後他拚盡全力,終於擊殺了敵方頭目,付出的是又增加了一身更嚴重的傷。在看到終於趕來的支援與躺在單架上的戰睿時,顧遠琛如釋重負的倒了下去。
昏迷中的顧遠琛不知道他已經被送回了A市。他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像個旁觀者一樣,看到夢裏的他同樣受了重傷,可是沒有若梓那神效的水,為了不想敵人逃脫,他還是衝了上去。結果被子彈打中了頭部,滾進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顧遠琛一路飄蕩,看到自己被人救了起來,卻陷入了昏迷,也是他命不該絕,在昏睡了兩月後,居然奇跡般的醒了。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國內,而是在一個群山環繞不知名的地方。他想要離開那兒,沿著河應該能夠出去。
救他的人見他重傷,怕有人會繼續追殺他。換掉了他的衣服,又找了一具溺亡的偽裝他的樣子丟進了河裏。
突然間他又回到了A市,旁觀了那裏發生的一切,包括羅娜的那場鬧劇,外婆對若梓的責罵,還私自把她攔在了門外。看到若梓臉上的無助,顧遠琛覺得心都疼了,很想過去抱住她,但一切都是徒勞。
他又被撕扯換了場景。另一個顧遠琛雖然僥幸沒死,但頭部中彈留下了後遺症,每天都會頭痛症發作,還有身份問題都讓他難以回國求援。等他漸漸能忍受住頭痛後,終於找機會聯絡上了國內,卻得到自己已死並安葬多時的消息。還得知敵人頭目從逃脫後對國內多有挑釁,而且不再親自踏入國內。並且對最後追擊自己的戰士恨之入骨,並發布刺殺令,隻要是他們的家人都不放過。
他暫時沒辦法回國,再又等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國內來了消息,讓他就計潛伏。正好之前偽裝他死亡的是附近一獨門獨戶之人,他便用這個身份走了出去,艱難的混進了目標的手下,雖然隻是一個邊緣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