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然難得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反而笑著將她扯了過來,居高臨下盯著她看,那眼神讓蘇漫不禁後背發涼。
“那個皇皇上”
“愛卿既然有膽子挑戰朕的耐性,想必是不擔心懲罰的吧。”他唇角的笑意漸漸擴散,最後幹脆將手伸進被子裏頭。
蘇漫狠狠按住他的手,怒道:“不行,昨天被你折騰得命都沒了,今天你就高抬貴手吧。”
難得見她服軟,心情沒由來得大好,也懶得同她計較,吻了一下她眉心道:“梳洗一下吧,朕帶你去個地方。”
蘇漫從浴池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裝束,藏青色的錦袍難掩與生俱來的貴氣,腰間玉帶纏身,手持折扇,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樣。
“皇上這是要出宮?”
他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白色袍子,蘇漫也沒多看就進去屏風後麵換上,她的皮膚本就白皙,趁著白色的衣衫更是一塵不染。
君默然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如此出眾的兩人走在街上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的霸氣清貴,她的秀美俊逸,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你竟然不帶侍衛?是要去哪裏呢?”她停頓腳步,望著茫茫人潮,有些猜不透他出宮的用意。
“別著急,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蘇漫狐疑的跟在身側,倒也不再追問,他的腳步越來越快,走的地方也越發偏僻,蘇漫不禁擔心起來,他這般行事莫非朝中已經發生了什麼大事?偏生最近她被囚禁在宮中什麼消息也得不到。
“你對這裏可有印象?”他忽然停下腳步,手中折扇隨意搖晃著。
蘇漫眉頭一皺,看清楚眼前那幾個大字倒是嚇了一跳。
“皇上要來刑部大牢作甚?”而且看他的架勢是打算微服私訪了,他正要開口便被迎麵走來的男子打斷了。
“微臣參見皇上。”
“殷小侯爺?”竟是博陽侯殷清。
“行了,不必行禮,進去也不必暴露了身份,否則就看不到好戲了。”君默然收起折扇走在前頭。
身後與蘇漫並肩而行的博陽侯殷清抿著唇對她露出一個曖昧不明的笑,蘇漫忽然想起那日在明昭殿前他說過的話,再看了一眼前方長身玉立的君默然,頓時明白他腦中打的算盤。
蘇漫嗔了他一眼,他倒是無賴的衝她眨眼,又伸手指了指君默然的背影,張口道:“開竅了。”雖沒發出聲音,蘇漫卻是將他的唇形看了清楚。
翻了翻白眼,她真有衝動將那人的嘴巴堵上。
君默然在此時回過頭來,將兩人那舉動盡收眼底,怒火頓時從心頭燒起:“朕倒是不知蘇大人跟博陽侯的感情交好,真讓朕意外。”
殷小侯爺背上一涼,立馬收起臉上的笑,一臉正色:“陛下明鑒,臣隻是覺得蘇大人與臣誌趣相投,故而多了幾分親近。”
蘇漫倒不曾理會,隻道:“皇上,此時在這裏計較這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吧。”
他冷哼一聲,伸手抓過殷清肩膀將人一推朝前走去,蘇漫無奈搖頭,有些搞不清楚他氣從何而來。
一進入刑部大牢,那種陰冷的氣息便拂麵而至,陰森森又黑暗的感覺多了幾分恐怖,這才在外麵已經這般,裏頭更加難以想象,蘇漫之前雖接觸過刑部尚書,卻不曾親身到過刑部大牢,因此對君默然此時的舉動也是有些好奇。
按道理說皇帝想要提審犯人隻需要將人壓出去便成了,何須大費周章微服親至,他所說的好戲隻怕要上演了。
幾人來到大門前,守衛的獄卒正在大口吃肉說著不堪入耳的葷段子,不時哈哈笑作一團,看得蘇漫眉頭直皺,孫奇仗著太後撐腰竟然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天子腳下管教出來都是國家蛀蟲,然而更過分的還在後頭。
殷小侯爺上前提出想要見犯人,那領頭的獄卒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道:“原來是小侯爺,許久不見,規矩可是沒變哦。”
殷清會意,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笑道:“辛苦了,這點心意拿去喝酒吧。”
那獄卒掂量著手中銀子,立馬打開房門讓出道來,還不忘道:“還是小侯爺識趣,每次都不會讓兄弟們難做。”
蘇漫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詫,更多的是滔天怒意,雖說她有改朝換代之心,但為百姓這點從未改變過,沒想到今日的刑部竟然已經**到這個程度,該說君王的無能還是外戚的權利過剩?
再看身側君默然額前青筋乍現,深邃的雙眼毫不掩飾露出殺意,她扯了扯他衣角,低聲道:“進去看看吧。”
殷清看著身後兩人,笑著對那獄卒道:“這兩位是本侯的朋友,小哥不介意他們一同進來吧?”說罷又拿出一錠分量不小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