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抬起頭來,望著他英俊的臉龐:“自然是,臣妾進宮的時日已經不短,皇兄此前也有過問此事,如今他得了消息必定十分歡喜,皇上你說呢?”她憧憬在幸福中,卻沒有看到君默然眼底閃過的狠絕。
“朕倒覺得既然如此愛妃還是莫要著急,還不如等到過陣子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你說呢?”端木離詭計多端,若被他知道盈月此時懷有身孕,必定以此為借口來燕國皇宮探望。
“驚喜?皇上說好那便這樣吧。”端木盈月爽快的應下了,並不知這個男人會親手將她送入絕境。
“朕明日便讓人擬旨封你做貴妃,可好?”
盈月一聽果然笑了。
“臣妾多謝皇上。”
自從薛如玉死了之後,便是那不得寵的荷妃如今品級最高,如今自己有了身孕,皇上封自己做貴妃理所當然,隻是她覺得若是順利生下龍子,那麼這皇後的位置自然非她莫屬,如此一來哥哥當初答應的事情也該兌現了。
“朕還有事情要處理,愛妃先歇下吧,朕明日再過來看你。”
君默然站起身來,將她雙手從脖子上拉開。
盈月自是不舍,又湊上前求抱緊了他。
眉頭微皺,眼底的厭惡被掩飾得極好。
“朕一會兒讓禦膳房燉些參湯過來,你喝了再睡。”這次他沒有給盈月拒絕的機會,微微用力將人拉下便大步離去。
“皇上。”
君默然斷不可能回頭,一路奔回朝陽殿便換來了太監準備熱水沐浴,將身上的衣衫都換了下來,然後連夜騎馬朝丞相府而去。
兩旁樹影搖曳,月明星稀,迎麵的風十分冰冷,刮得人臉麵生疼,馬蹄聲扣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異常刺耳。
蒙蒙月色下,丞相府的大門依舊氣勢磅礴,雖然跟皇宮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對於這裏的百姓來說無疑是權利的象征。
漆黑沉重的木門緊閉,流風翻身下馬,來到君默然身前請示。
他抬了抬手,徑自也下馬走來,伸手拉起門環輕輕拍幾下。
管家揉著眼睛手提燈籠從門內探出頭來,見了皇帝頓時睡意被嚇醒,忙開門彎腰將人迎了進來。
“奴才罪該萬死,不知皇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行了,不必多禮,你退下吧,朕自己去找丞相。”
管家聞言又道:“稟皇上,丞相大人此時在房內,該是準備就寢,可需要奴才待為通傳?”
他雖然是君默然派來的人,可對於蘇漫跟皇帝之間的關係卻並不十分清楚,因此見來到內心還十分驚恐。
“不必了,你下去吧。”
見狀管家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眼前之人是皇帝,他一個小小的奴才怎麼可能不聽話,流風也被擋在院子外,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早已經是見怪不怪。
蘇漫正好沐浴完,才準備熄燈上床門就被推開了。
昏黃的燭光映在那人英俊的臉龐上,道不盡的風姿卓越,風華無雙。
“無事不登三寶殿,皇上深夜造訪,所謂何事?”拿過屏風上的外袍披上,蘇漫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來人勾唇一笑,眉眼彎起,看似心情十分不錯,可那眼中分明帶著幾分怒氣。
“朕沒事便不能來找你了麼?”
“臣並無此意。”蘇漫後退,他跟著上前。
“你今日下午去了何處?”他繼續步步緊逼。
“臣”她繼續後退。
刑部大牢,她怎麼忘記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君默然的眼線,不過也無所謂,既然不是她的人,那麼做一場戲讓他除掉那個禍害,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去刑部大牢作甚?那刑部尚書跟你有何關係?朕可沒有忘記你之前在刑部受辱他可是冷眼旁觀呢,還是說這本就是你精心安排的一場好戲?目的就是為了試探朕對你有幾分真心?”
背上抵住屏風,她退無可退。
冰涼的手掌落在她的頸脖,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纏繞上來,窒息般的感覺傳來,無比的熟悉,又帶著幾分掙紮。
蘇漫雙手繞到身後,整個背都貼上了屏風。
“回答朕的問題。”力道被加重,臉色漸漸由蒼白轉杯扭曲,她眼裏直到此刻都沒有流露出半點掙紮。
心髒有些抽痛,他糾結著,又不知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隻是心底的怒火總得不到宣泄,
“你想讓我說什麼”艱難吐出幾個字,蘇漫睜著清清靜靜的眼眸看著他,神色無波無瀾。
君默然怒,雙手掐著她,眼神陰鷙。
“告訴朕你留下的原因,朕不相信你所謂的心甘情願。”
“君默然,你”蘇漫幹脆閉上眼,冷笑不止,直到全身沒有一絲力氣。
以為生命會就此走到盡頭,最後時刻他鬆了手,狠狠向前一推,蘇漫柔軟的身體隨著屏風一起朝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