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瀝接到朱莉電話的時候,剛剛從噩夢中醒來,大口地喘息著,看到電話上的名字,他的臉色沉了沉,手指移到了掛斷鍵,頓了頓,還是接了過來:”這麼晚,什麼事?”
“肖,我帶她走了,來洛德找我吧。”朱莉的聲音裏蕩著海風。
肖瀝騰地從床上起來:”朱莉。。。”
“肖,你讓我很失望,我並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再見了,肖。”
肖瀝用力將電話擲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牆上。
他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理清了思緒,走到牆角撿起了電話,立刻給秦南打了過去:”我讓你調查的東西,結果呢?”
電話那頭秦南聲音還有些模糊:”老板,現在是晚上一點啊!”
“調查出來沒有?”他的聲音急切,仿佛野獸般低沉的怒吼。
秦南那邊默了幾秒,終於說道:”老板,在給我三個小時。”
“一個半小時。”肖瀝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緊接著,他給肖禹打了個電話,聲音異常無助的顫栗:”哥,她帶走了時央。”
電話那邊默了默,肖禹道:”我馬上過來。”說完他掛掉了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秦南給肖瀝回了一個電話:”接頭那邊的人,找到一個,叫伍洋,幫忙走貨的,他和夫人好像認識。”
“電話。”
秦南將伍洋的電話發給了肖瀝。
伍洋在不夜城,老板請他們唱歌,晚上不能睡覺,淩晨就要走貨,在上交手機之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伍洋,這種時候,誰給你打電話啊?”老板是個精瘦的男人,抽著一根雪茄提神,身邊幾個男人都在打瞌睡。
“哦,誰知道呢。”伍洋聳聳肩,掛斷了電話,然後將電話放進了保鮮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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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禹過來的時候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三個男人,進屋之後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拿出了幾台電腦打開,然後調出了南城的地圖。
肖禹將情緒幾乎已經失控的肖瀝拉倒了陽台上,點了一根煙遞給他,聲音低沉地說道:”冷靜下來。”
陽台上冷風凜凜,肖瀝接過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他不接電話。”
“剛剛朱莉在電話裏怎麼說?”肖禹又問道。
“她說要帶她回洛德,你知道,去了那種地方,她。。。”肖瀝眼圈幾乎快要紅了,他顫抖的手再度拿起煙深深地洗了一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弟弟。”肖禹的手搭上了肖瀝的肩膀:”好好回憶,電話裏還有什麼?”
肖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呼呼的風聲宛如入侵者,抽打著他的腦海。
“風,海浪的聲音。”他猛然睜開眼睛:"我聽到了海浪的聲音,海浪拍打礁石。”
肖禹立刻走進了房間,對著正在擺弄電腦的男人說了幾句,男人立刻在地圖上搜索,和邊上兩個男人一邊討論著什麼。
很快,他將電腦屏幕遞到了肖瀝和肖禹麵前:”一般而言,從南城偷渡出國,會從西港和南港走,南港是一片海灘,西港多岩石和暗礁,夜間出港非常危險,但是不容易被海關查獲。”
肖瀝自習回憶著:”電話裏麵,似乎有碰撞的聲音,很有節奏感,像是海浪拍打著船身,觸碰礁石。”
西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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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央身處一片黑暗之中,睜開眼睛,宛如暗夜裏的獸。
朱莉將她關在船艙裏,除了海浪的聲音,隱隱約約,她還能夠聽到甲板上有人說話。
她的手被繩子緊緊束縛,靠著牆站起了身,艱難地挪到了船艙的門口,船艙門緊閉,透過一絲縫隙,她聽到甲板上有人不斷在搬運著什麼。
“朱小姐,貨都點清了嗎?”沙灘上,吳老板看向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