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以彤衝我笑了一下。很快我聽到黑暗中“哢噠”一聲，一道強力的手電光射出來。我鬆了一口氣。
管以彤把手電遞給我。她摸了摸腰邊，然後臉色一變。
“找啥？”我挑了挑眉毛。
“沒什麼。”
“哦？這麼說，這些東西，你不要啦？”我拉開外套，露出裏麵的兩把槍。這是我在幫她包紮傷口的時候從她身上摸出來的，同時還搜出了五把刀。我正在愁自己沒什麼好的武器，這簡直是送上門來的肥肉。雖然說在別人昏迷的時候在人家身上上上下下摸一邊不太好，但是我有一個優點，就是臉皮厚。
“你不要，那就算我的了。”
“你…還給我！”
“不給。”我站起來，打了個哈欠。“我已經給你留了兩把刀了。再說，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還咬著手電在一個小得伸不直手的地方幫你縫了十幾針。你不來補償我一下？”
“可是你這樣，我很為難的。”
“為難嗎？那你就來搶啊，如果夠得到的話。”我把手伸高了。
管以彤紅著臉站起來。她比我矮將近兩個頭，這時候伸著手拽著我的袖子，看起來很可憐。我倒是覺得特別好玩。
“身上帶那麼多軍火，你是幹什麼的？二百請的保鏢？殺手？那你來打我呀？”我一邊說一邊往洞穴裏走去。“你夠得到嗎？”
“如果我想…如果我想打的話是打得到的。”管以彤跟在我身邊。
“欸？夠得到你還不打，那你就是不舍得咯？”
“不是的。如果我打你的話，他們會生氣的。”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是啊。他們肯定會很生氣的。”
我用手摸了摸背包，直到摸到徐瑾那些筆記的一角。
在那個死胡同裏，我已經再次看過筆記了。筆記還在更新，筆記不停地被擦除和重組，所以徐瑾還活著，而未來還在改變。但是筆記上的內容讓我疑惑。
“走吧，這裏和新疆的地下應該差不多。都是洞穴，又是麵朝北方。一直往前走，應該會有出路。”
“嗯。”管以彤什麼也不解釋，什麼也不問，就跟了上來。
“你知道新疆的事情？”我們穿過這個奇怪的洞穴，進入了下一個石室。不出所料，這裏和新疆的構造極其相似，一樣的石料，一樣的一個接著一個的房間。一邊走，我一邊試圖和管以彤搭話。
“嗯。我在救援隊裏。是我們負責把那些屍體搬走的。”管以彤平靜地回答。
“是嗎。”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突然有些悲傷。
“小殺手，我不知道你來幹什麼，你也沒說。那你姑且陪我聊聊天吧。”
“嗯。”
“在新疆的時候，好多人死了。”
“嗯。但大部分不是我們的人。是那些平行人手下的，或者是廖小丹手下的雇傭兵。不用過多可惜。”
“平行人…原來你們是這樣叫他們的。”我歎了口氣。“不可惜嗎？平行人也是人，雇傭兵也是人，用人命換人命的交易，從一開始就是可惜的。就算是犧牲少數人來保護多數人，那也是錯誤的。你們東家一直殺平行人，從道義上來講，就是很可惜的。再說，我們也不是沒有損失。我們這邊，李湘死了。”
“那個女人，死了更好。”
“啊？”我在二百身邊也算呆了一段時間。從我認識李鎮黃昆他們起，到我和二百搬到一塊兒，從來沒有聽過任何人說李湘的壞話，更別說是這麼狠的話。而這樣的話從管以彤嘴裏說出來，更是讓我特別吃驚。“怎麼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