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柏一航咬了咬下顎,聲音有些抖,明顯底氣不足。
“嘭!”
暮雪隻字未說,直接將花瓶扔在了柏一航的腳邊,花瓶碎裂一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如果她心再狠一點,就是砸他的頭!
“柏、一、航!”暮雪咬牙一字一頓念出他的名字,極力壓製著胸腔的怒火,無比失望地笑了笑,那笑滿是嘲弄譏諷,“你好得很!玩女人玩到家裏了!”
柏一航有點兒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暮雪發火。
以前的她,總是一副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的模樣,從未對誰說過重話,也從沒跟誰吵架紅臉,如此動怒還是頭一遭。
“暮雪,你聽我解釋,我跟她之前真的沒什麼。”
柏一航急忙上前拉著暮雪的胳膊,卻被暮雪推開了,“好。我信你。那這次呢?”
“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
柏一航蒼白無力的解釋隻會讓暮雪覺得更難堪。
是在把她當白癡麼?
暮雪依舊笑著,笑意薄涼,“嗬,多好的借口。”
房間裏的尤莉莉自然是聽到了聲響,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揚起的紅唇愈加迷人,適時地出來插話,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樣,囁嚅道,“暮雪,你聽......”
“你閉嘴!別叫我的名字,惡心。”
暮雪怒叱一聲,扭身去了臥室收拾衣物證件,很快,推著她的行李箱急匆匆地離開了這裏。
身後,柏一航還在跟尤莉莉較真,說什麼怎麼到他的床上之類的,尤莉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可憐兮兮。
暮雪越聽越覺得可笑,她的人生簡直就是一部狗血大戲。
那些肥皂劇的狗血劇情全部在她身上應驗。
電視劇來源於現實生活,這話沒毛病。
以後,她再也不吐槽了。
*
暮雪托著沉重的行李箱,心中忿忿難平,像堵了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
路過一處酒吧,暮雪停下腳步,駐足凝視許久。
一個大膽的想法驀地湧上心頭,帶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勁兒。
古人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她要大膽地找她的杜康!
酒吧未到營業時間,裏麵人煙稀少,隻有幾個服務員和幾個散客。
暮雪坐在了吧台的高腳椅上,將行李箱放在一邊,對著擦杯子的小哥說了一句,“帥哥,有酒麼?”
酒保抬頭看了她一眼,眸光帶著幾分鄙夷,仿佛在嘲諷她廢話,酒吧不賣酒賣什麼?
“想喝什麼酒?”酒保漫不經心地問。
“最烈的酒,最好是喝了讓人忘記煩惱的酒。”
酒保細細地打量著她,大概能猜到幾分。
每天到這兒來買醉的人多了去了,大都是為情所困,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兩個小時後,當許默趕到酒吧的時候,暮雪已經不在了,問了酒保才知道,暮雪是被一個姓慕的男人帶走了,那姓慕的男人還特地留了一張名片。
許默拿著那張燙金的名片,內心複雜難言。
慕涼辰回來了,那個人為什麼還不回來?
*
雲居別墅。
慕涼辰將喝得爛醉如泥的暮雪一路帶回了雲居別墅,吩咐傭人給她洗了澡換了衣服,還給她喝了一些醒酒湯。
他自己也是狼狽不堪,一路上被暮雪蹂躪得有些淒慘,傭人看見他那副樣子,都像是見鬼一般。
暮雪還在沉睡著,慕涼辰不放心,洗了澡後,拿著電腦去了臥室,靠坐在暮雪的身旁,偶爾幫她整理被子,細心又耐心。
睡夢中的暮雪睡得並不安穩,好像在做著什麼不好的夢,囈語不斷,瑩白的額頭漸漸滲出些許細密的冷汗,小臉兒有些泛紅。
慕涼辰放下電腦,手撫著暮雪的額頭,眉頭緊蹙。
她又發燒了。
慕涼辰趕忙出門,鞋子都忘了穿,連聲叫著“劉媽”。
劉媽是這裏的管家,慕涼辰不在的時候,都是劉媽在打理這裏的一切。
劉媽急忙答應,端著一盆熱水便上樓來,摸了摸暮雪的額頭,表情微囧,輕咳了一聲,道,“先生,您別著急,暮雪小姐隻是有點低燒,我給她擦擦身子,散散熱就好了。”
其實,暮雪壓根就沒發燒,隻是因為酗酒的原因,體溫不正常而已。
但是,劉媽怕駁了慕涼辰的麵兒,所以沒有明說。
劉媽幫暮雪又擦了擦身體,折騰了許久,下了樓。
臨走前,慕涼辰特意吩咐她準備一些清淡的小米粥,等暮雪醒了喝。
劉媽暗忖,這個暮雪應該是自家主子的心上人了吧。
她從沒見過慕涼辰對誰這麼關心過,就連對他自己,都沒這麼上心。
在外人看來,慕涼辰就是個冷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