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蕭長歌隻覺得自己的唇被吻的麻木了,他的雙手才從自己的臉上撤下去。
看著蕭長歌被他吻的紅腫的嘴唇,他有些得意,眼裏一時間出現了春天一般的光芒,指腹輕輕地摩挲上了她的紅唇,聲音裏滿滿都是宣告:“你的吻就是我最好的止痛藥。”
聽著他對她的吻做出的評價,不知怎麼,她的心忽然慌亂地狂跳起來,明明就是一個老掉牙的話,裏的男主才會說的話,怎麼她聽起來就這麼地……開心呢?
蕭長歌抬頭瞪了他一眼,目光裏滿滿都是嬌嗔,蒼冥絕多麼想被她的目光多注視一會,她很快又低下頭,檢查他的傷口。
“以後疼就要說話,如果不知道你傷口的情況,萬一有炎症或者感染的話,就難辦了,知道嗎?”蕭長歌拿藥出來換,輕輕地解開紗布裹著的地方,裏麵的縫合部位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肉模糊。
不過倒是沒有看出來有感染,幫他換了藥之後,重新裹上紗布,他閉著眼睛靠在床上,眼皮上有幾顆想要滴落的汗珠,蕭長歌用指腹輕輕地抹去了。
做完這一切,蕭長歌喚了離簫進來,兩人穿上防菌服,討論著等會植皮手術時他應該要怎麼幫助自己。
依舊是昨天的那些工具,還有今天離簫找來的皮膚,蕭長歌對於整容科接觸地不多,但是她知道整容科也是需要和外科結合起來才能更好地動這場手術。
魅月將熬好的麻沸散端進來給蒼冥絕服下,見他毫無知覺地睡下,才退到了一邊。
“離簫,你就按照昨天的步驟來幫我,我需要什麼的時候就說,然後你就遞給我,還有,有汗的時候裏的擦汗,不要讓汗滴到王爺的身體上。”蕭長歌一邊利落地準備工具,一邊沉聲叮囑他。
“明白,王妃。”離簫點點頭,立即跟著蕭長歌開始這場手術。
摘下蒼冥絕的麵具之後,他的臉呈現在她的眼前,之前看過一次已經模糊了,隻記得那張臉精致完美,讓人極為震撼,這一次再見,他似乎又更加好看了一些。
蕭長歌抿抿唇,戴上上手套,開始了手術。
“手術刀消毒。”蕭長歌冷靜地說道,她每說一句話都要加上一個消毒,生怕離簫會忘記了消毒。
離簫迅速利落地拿了手術刀,放在酒精裏麵消毒完之後遞給了蕭長歌。
她接過手術刀,開始一邊回憶著手裏當年在整容課上麵的操刀過程,用專業的手法開始取皮。
她的手有些微微發抖,她深吸一口氣,強力忍住顫抖,讓自己的手法變得準確利落。
“王妃……”離簫遞針的時候發現蒼冥絕的臉上燒傷的地方不見了,隻剩下取完皮之後露出的血管,可是那裏卻隱隱地滲出了血跡,他有些焦急地道:“王妃,出血了。”
蕭長歌心裏一驚,出血的情況應該怎麼辦?她一直想著聽課的時候老師說課內容,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有微微的熱汗從她的額頭上流下來,身邊的離簫用手帕子給她擦汗,緊張地皺眉。
她握住手術刀的手頓住,看著蒼冥絕的臉上皮瓣血管裏流出來的血,冷靜沉著地說道:“離簫,手術過程中出血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現在去熬些止血藥進來,快點。”
離簫一聽吩咐立馬衝了出去,魅月和江朔坐在密室的外間,看著急急忙忙衝出來的他,一臉好奇,還沒來得及問什麼情況,他就沒有了人影。
從選藥到熬藥的過程都是離簫自己一手包辦的,根本不讓任何人碰,他不知道這次手術的危險性如何,但是從蕭長歌方才的臉上不難看出,手術存在一定的危險。
心急如焚地等著一鍋的止血藥熬好,立即端了一大碗進了密室裏間。
蕭長歌見他端著止血藥進來,連忙接過,因為害怕他吐出來會感染到已經切好的皮肉,所以用的是一個專製的小漏鬥,一點一點地把止血藥喂進他的嘴裏。
喂完那一碗的止血藥之後,蕭長歌又觀察了一下出血情況,看到血已經停止流出,終於鬆了一口氣。
“出血情況減少,可以繼續進行手術了,離簫,把皮膚遞給我。”蕭長歌說道,現在要進行最重要的一步了。
兩人都進入了全身武裝的狀態,蕭長歌一點一點地將皮膚移植到蒼冥絕的身上,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就好像過了數年一樣。
做完手術之後,已經是傍晚了。
日落西山,太陽的光線一點一點地沒入山的那邊,隻餘下紅色的晚霞照射著半片天空。
“你們都麻利點,這些藥一定要在半柱香之內熬好。”魅月守在廚房裏麵看著丫鬟熬藥。
“是,魅月姑娘。”丫鬟們應聲道了是,連連開始加大手上的動作,扇的炭火紅通通的。
按照蕭長歌的吩咐,她在外麵的藥房裏抓了這些藥進來,一一地分配下去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