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再過幾日就是太子和葉霄蘿成親之日,今日我和太子已經將奏折遞了上去,明日估計父皇就會召見我們,到時我和太子旁敲側擊,葉皇後再動之以情,此事不成也難了。”蒼冥絕篤定道。
他們為的就是把整件事情搞亂,這水一定要越混濁越好。
“隻是,離簫不是沒有假死藥的解藥嗎?要是葉霄蘿果真服了下去怎麼辦?”蕭長歌疑惑地問道。
蒼冥絕狹長的眼眸淩厲地掃向了正在火爐邊上坐著的離簫,離簫正悠閑地讓自己溫暖起來,可是後背卻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他經受不住這種刺骨的眼神,還是坐直了身子。
“王妃,其實有沒有解藥並不重要,還有一種解決的辦法,就是用內功把人身上的藥吸出來,不過吸功人的內力一定要非常強大,否則不僅吸不出來,還很有可能排不出體外,兩個人都很容易受傷。”離簫解釋道。
這吸功的辦法既然這麼困難,那製造解藥出來一定會更加困難,就是這假死藥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傷害人體的藥。離簫也是曆經很多年才成功配製出那麼幾顆,根本舍不得拿出來用,統統都存了起來。
既然如此,到時就讓葉家人自行處理,隻是這假死要是讓人發現,就是欺君之罪,不知到時葉家人會怎麼辦。
蕭長歌點點頭,這就放心了。
要是葉霄蘿因為服下了自己給她的假死藥卻沒有解藥,而害了一條性命,那她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安心。
雪天的天總是黑的早,這才酉時剛過一會,外麵的天空已經是如同潑了一張墨黑色的油畫一樣,墨黑的光線被影子砸中,隻有淡淡的燭火光影在雪地裏交相輝映著。
餐桌上隻有蕭長歌和蒼冥絕兩人的身影,魅月不斷地讓人送菜進來,最後一道是豌豆黃。
“吃飯不準挑食,紅蘿卜、青菜、豆芽都要吃,多吃點魚肉,豌豆黃要最後吃。”蒼冥絕幫她夾了一筷子的紅蘿卜到碗裏,又夾了點青菜,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吃下去。
看著他威脅似的雙眼,蕭長歌默默地把紅蘿卜送進自己嘴裏,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全部都掃到了魅月從桌角下麵遞過來的絹帕子上。
“不要偷偷做小動作,我都能看得見,你看看你身上沒幾兩肉,每每抱著都輕飄飄的……”蒼冥絕一麵說著,一麵霸道地往她身邊的小碟子裏放進青菜和魚肉。
看著碟子裏小山一樣紅紅綠綠的菜,蕭長歌心裏暗自叫苦,目光忙不迭地看向了豌豆黃,小聲地和他商量著:“一口豌豆黃,一口紅蘿卜!”
蒼冥絕淩厲的眼鋒一掃,義正言辭地拒絕:“不行,快點把這些吃完,要不然豌豆黃你都別想吃。”
在他的命令威脅之下,蕭長歌鬱悶地解決了碗裏的那些菜,最後狠狠地吃了數個豌豆黃,似乎要把方才吃的那些菜補回來。
當她打著飽嗝,欲哭無淚地坐在椅子上動也動不了的時候,蒼冥絕抬著下巴盯著她,都什麼時候了還用這麼霸道的目光看她,她想要健胃消食片。
“豌豆黃真有那麼好吃嗎?”蒼冥絕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最後施舍給她一隻大手,“拉著我,我帶你去院子裏走走,消消食。”
“好吃。”蕭長歌不死心地道。
扶住他的手,出了門。
夜間的雪花飄的更大了,兩人才走了不一會,睫毛上都落滿了雪,有些模糊不清地看著前方的路。
“冷嗎?”蒼冥絕低頭看著她,冰冷的手拂掉她睫毛上的雪花。
蕭長歌正想搖頭,可是腳底下卻不小心一歪,身子有些歪歪扭扭地倒去,眼見就要摔倒,可是肩膀卻被一個大手重重地扶了起來,把她緊緊地攬在懷裏。
躲在他的懷裏,蕭長歌的身子霎時熱了起來,可是腳下的靴子卻被雪卡在了石頭縫之間,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怎麼了?”蒼冥絕皺眉。
“靴子卡住了!”蕭長歌快要抓狂。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她那雙鹿皮靴子歪歪扭扭地傾斜著,卡在約有兩寸的雪裏。
“扶住我,別動。”蒼冥絕說罷,低下頭握住了她的腳踝,將她靴子旁邊的石頭挪開,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腳抬了起來,抬起頭看她,“扭到了嗎?”
“沒有,沒事了,雪地難行,什麼都看不清楚。”蕭長歌眼眶有些酸澀,從來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了她這麼體貼溫柔地低頭,他平時那樣傲慢不羈的一個人,竟然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沒事了我們就回吧。”
蒼冥絕攬著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他不敢再讓她在雪地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