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雨馨也沒有再說什麼,她怕說錯什麼,再引起他們的懷疑。
一時間,若大的廳裏安靜萬分,隻有傭人在屋子裏打掃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
一家三口各懷心思。
萬千百看了女兒一眼,在想要怎麼樣才能把夏東輝變成他萬家的人,不再牽扯到夏家,劉玉玲在想,要從哪裏找一個人來湊桌子打牌,她認識的人不少,但真正能與她一起打牌的人卻不多,一是脾氣什麼的不了解,她不喜歡,二是怕生人容易搞鬼,到時候就不是打牌而是被人殺死豬了。而萬雨馨則在想,要想個什麼辦法把爸媽弄出門去,她好行動。
陽光從玻璃透進來,照在光亮的地板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茫,襯得這棟白色的洋房更加寬大舒適。
萬雨馨看到擺在廳裏的那架白瓷鋼琴,想到今天還沒有給肚子裏的孩子做胎教,於是走過去,坐了下來,抬起鋼琴蓋子,慢慢撫上一排排黑白相間的琴鍵,然後手指有節奏地按下收回,帶出一陣陣悅耳的旋律。
萬千百和陳玉玲聽到這琴聲,都不由得歇了思緒,靜靜聽著這優美的樂章。
萬雨馨穿著一件潔白的柔軟睡裙,長發如同波瀾一般垂下,麵容平靜,安祥,手指白嫩纖細,音符由她指縫間劃出,她如同整個人與潔白的鋼琴融合在一起了般,給人一種歲月靜好之感。
夫妻倆聽得如癡如醉,臉上洋溢出一種驕傲和自豪,這樣絕美的樂章竟是他們的女兒彈奏出來的,真是比鋼琴家都不輸什麼,這樣的女兒,他們怎麼舍得嫁給一個出身貧窮的小子,更要離開大城市到那種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去生活,他們可舍不得讓女兒吃苦。
兩人更是堅定了心中的信念,絕不會讓女兒輕易和夏東輝結婚,哪怕以後女兒把孩子生下來,他們給她帶!
可憐天下父母心,此刻的萬雨馨並不能體會父母對她的疼愛,就算能體會,她又是個講道理的人,讓萬雨馨入贅可以,但絕不能逼他丟棄父母,這樣太不人道了。
一曲罷,萬雨馨優雅地收回手。
萬千百夫妻拍掌叫好。
“雨馨啊,自你懷孕來,琴是越彈越好了。”陳玉玲走過去誇道。
萬雨馨笑了笑:“每天都要彈自然就越來越好了,熟能生巧嘛。”
“唉,當初應該讓你去讀聲樂學校的,不然以你的天賦,你應該早就成了鋼琴家了。”萬千百後悔道。
陳玉玲斥責:“當年還不是你死腦筋,認為學聲音的都沒有一個好人,所以才埋沒了女兒的才華。”
萬雨馨眸光一暗,感覺勸道:“爸媽,別吵,會嚇著寶寶的。”
“哼,看在我外甥的份上,今天先放過你!”陳玉玲瞪了丈夫一眼。
萬千百也有些生氣,頓時不想待在家裏,轉身進房間拿起外套就要出門。
萬雨馨心頭一喜,問:“爸,你要去哪?”
“出去找朋友喝茶,與你媽待在一起,我們永遠有吵不完的架!”說著,穿上外套,大步離去。
陳玉玲氣得差點沒冒煙,正要罵他,這時手機響了,她接起來,立即喜笑顏開:“我這就來,你們洗好牌等著我!”說完掛了電話,匆匆去沙發上拿包。
萬雨馨又是一喜,問:“媽,你又要去幹嘛?”
“我那姐們兒又有時間打牌了,我先走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你讓阿姨做點好吃的給你吃,媽先走了。”說罷,風風火火出了門。
萬雨馨高興萬分,真是山窮水盡凝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沒想到一下子時間,老倆口都走了,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她得趕緊去找到戶口本,然後去找夏東輝。
匆匆上了樓,她走到父母的臥室,開始尋找起來,可是找遍了都沒有找到戶口本,正著急地想著他們會把戶口本放在哪裏,這時,打掃衛生的傭人走了進來,嚇了萬雨馨一跳。
“小姐,你沒事吧?”傭人吃了一驚,要是她把小姐嚇出個好歹來,她就完了。
萬雨馨拍了拍胸口,本以為是父母回來了,沒想到是傭人,她搖頭:“阿姨,我沒事。”
“小姐,你蹲在地上幹什麼呢?”傭人鬆了口氣,奇怪地問。
萬雨馨站起身,說:“哦,沒什麼,本來想找點東西的,沒找到。”
“小姐要找什麼,家裏的東西我都知道放在哪裏的。”她在萬家已經待了將近十年了,所以對萬家了如指掌。
萬雨馨眸光一亮,對啊,阿姨在家裏待了很久,又整天打掃衛生,定是知道戶口本在哪裏,但是她又不能直接說是在找戶口本,否則阿姨要是心血來潮了問她拿來幹什麼,她總不可能說拿去結婚,也不能怪她老實,她實在不知道戶口本除了結婚用還有什麼其他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