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過了好一會兒,許清河才緩和過來,對葉紫等人表示歉意。
其實這聲對不起還是對葉紫說的,劉慧清罵的人是葉紫,針對的也是葉紫!
淩晨很是生氣,不想理會許清河,拉著葉紫轉身離開,葉紫不想在這個時候與許清河置氣,錯的人是劉慧清,許清河也是為了她才與劉慧清吵起來的,現在若是這樣一走了之,許清河會很孤獨無依的。
“再待下去,會讓他情況更糟糕!”淩晨在葉紫耳邊小聲提醒。
想到劉慧清那吃醋的樣子,她若再與許清河過多的接觸定會讓劉慧清更加失去理智,女人在愛情麵前最容易失去自我,葉紫點了點頭,還是跟著淩晨離去。
大夥也都跟著走了,留下許清河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他轉頭看著剛剛還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酒店,傾刻間便隻剩他一個人,那種孤獨,無助,悲涼,委屈,茫然的感覺讓他心裏頭如同堵了團棉花一般,鼻子發酸。
他自幼喪父喪母,寄人籬下中小心翼翼地長大,他做任何事情都要比別人更努力,付出更多,可是到頭來,得到的回報都那麼少,上天對他何其公平?他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得到這樣的下場?
他忍不住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眶打轉,模糊了眼前的景物,他突然覺得好疲累,不由得蹲下了站了許久的身體,將頭埋在膝蓋裏,無聲地哭了。
走出酒店,葉紫仍舊愁眉不展,想到許清河落寞的身影,她突然覺得陽光都無力悲涼起來,心裏悶得慌。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再吃點東西。”淩晨道。
葉紫收回視線,看了淩晨一眼,還是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說罷不等淩晨等人說話,已經快步轉身進去。
淩晨歎息一聲,沒說什麼,道:“你們先去找地方。”
“好。”夏東輝招呼大家上車離去。
葉紫急步進了酒店,便見到許清河埋首的模樣,她心猛地一緊,後悔剛剛的離去,但妨安慰許清河兩句也不至於讓他悲苦如此,她向來隻求問心無愧,何時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
她歎了一口氣,放慢步子走過去,蹲在他身邊,抬手按上了他顫抖的肩膀。
“滾開!”許清河重重揮開了肩膀上的手,揚頭罵起來:“我不需要任何人……”話未說完,清澈的視線下,是葉紫的身影,他不由得一愣。
葉紫被他措不及防地一揮,驚得跌坐在了地上,她抬頭看去,撞見一張滿是淚痕的臉,那雙哭紅了的眼睛,寫滿了悲傷與孤寂,本來有些微微生氣的她,瞬間被憐憫替代,她深吸一口氣,問:“酒還沒醒?”
“葉紫,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沒摔著吧?”許清河伸手拉她,自責不已。
他本以為葉紫已經生氣走了,哪會想到她還會回來?剛剛下手很重,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
葉紫沒有握住他的手,而是自己撐著地板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我沒事。”
許清河收回空落落的手,跟著站了起來,抹去眼淚,沒有說話。
“傷心夠了嗎?”葉紫問。
許清河低下頭,快一米八的人,如同做錯事的孩子。
葉紫道:“傷心夠了的話就跟我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回家睡覺!”
“我不餓。”許清河垂著臉說:“你不是走了嗎?回來做什麼?”
“我走是因為我不想再給朋友添麻煩,我回來也是因為我放不下朋友。”
許清河抬起頭,看到一雙真摯而黑亮的眼睛,眼神裏透著友善,他心裏頓時一暖,原來葉紫並不是生他的氣,而是在為他著想,最後還是不放心他,所以折了回來,他還推了她,他真該死,他又低下頭:“對不起……”
“你還要說多少對不起?”葉紫打斷他的話:“我丟下那麼多工作來參加你的婚禮,不是來聽你說對不起的,我既然願意來,就是把你當朋友,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對朋友是掏心挖肺的,所以從來不需要謝也不需要說對不起!”
許清河露出笑容:“我知道了。”
“現在餓了嗎?”葉紫問。
許清河想了想:“還是不餓,但是困了。”
“那就回去睡覺,天塌下來也不用管。”葉紫道。
許清河點頭:“好。”
葉紫,謝謝你,雖然你不需要我這聲謝,但是我還是要說,在我最難過最無助的時候,你陪著我,哪怕隻是簡單幾句話,卻撥散了我心中的陰霾,你也許不信你有這麼大的本事,可是在我心裏,你就有這麼厲害,能和你做朋友,我已經很知足了,我會好好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的。
兩人出了酒店,許清河和淩晨打了個招呼後,就開車回去了,葉紫和淩晨上了車,也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