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四十分,我比約定時間早到十分鍾。德克士中人不多也不少,在一樓我確實看到幾個同齡麵孔,但並沒有勇氣上前主動搭訕。
找了一個靠窗位置,打開□□,寫手群裏不出所料刷了幾條消息。
南城:我已經到了,怎麼沒人?
子蕭:我也到了。
南城:你在哪?是德克士一樓嗎?
子蕭:嗯。我穿黑色棉襖。
我下意識抬頭,黑色棉襖的男生就坐在斜前方,他目不轉睛盯著手機屏幕。他必是子蕭無疑了。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去主動說話,他對麵迅速坐上了另一個穿夾克的男生:“嗨,你是子蕭吧?我是南城,可算找到一個人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同齡女生推門進來,坐在門口的我剛好和她對視,她打扮很成熟,短發,□□鞋,我們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鍾,她移開目光,低下頭玩手機,與此同時群裏多出消息。
傾衣:我也到了,你們在哪?
她...是傾衣。我低下頭,有點想笑,很快回複。
無痕:我就是剛剛跟你對視那個女生。
她一下子抬頭看向我,笑著坐到我對麵:“等多長時間了?”
“也沒有多久。”我側頭示意那邊的兩個男生,“他們就是子蕭和南城。”
傾衣的性格很外向熱情,把袖子高高挽起很快和兩個男生打成一片。南城比較愛說話,與此相比我和子蕭稍顯靦腆。經了解,他們都是大學生,子蕭大二,傾衣大三,南城和我一樣,大一。
“嗨。”頭頂上又有一個男聲,我一抬頭看到一張熟麵孔:“程陽?”
我跟程陽是高中同學,實際上同班三年我倆沒說過什麼話,他是尖子生,平時不是學習就是學習,而我愛寫小說,上課下課寫到昏天暗地,故而成績一直在中遊徘徊。隻快高考時他坐我後麵,我那堪憂的英語也多虧了他不至於掛的太慘。
“啊...”他推推眼鏡,正想叫我,我提醒道:“叫筆名吧,無痕。”
“好巧。”他笑笑,沒再看我,南城指著他猜測道:“你就是陸北吧?”
這個名字對於我們甚至於這個圈子來說並不陌生,我起初有點不相信,但後來更多的就是敬佩。用深藏不露形容他再好不過,畢竟我以前一直以為他是那種隻會死讀書的書呆子。
“嗯。”他點頭,傾衣一下就激動了,自來熟地拍他胳膊:“你寫的小說我看過!大神啊!你邏輯思維還有推理能力真的超棒!哎給我們分享一些經驗唄。”
隻有子蕭一直玩手機沒加入他們的討論,幾分鍾後把耳機摘下有些不耐煩地看向我:“不是還少了一個人?”
少的那個人是阿妃,幾個人中我跟她最熟,而且誌同道合,還一起合寫過小說。
“她就快到了。”
話音剛落,馬尾辮的女孩就推門進來,我一眼看到她:“阿妃,這邊!”
十點三十分,麵基結束,正式上路。
我是無痕,勉勉強強算一個寫手。兩年前開始嚐試創作懸疑靈異小說,磕磕絆絆寫過不少東西,但都沒什麼大成果。
阿妃,傾衣,南城,子蕭,程陽,哦不對,是該叫陸北跟我一樣,去年我們通過一個懸疑小說寫手群認識。我們其中最為出名的大概是陸北,他的小說出版過好幾部,而最名不見經傳的...大概是我。
上個月,我們恰好每個人都在構思自己的新小說,由於是懸疑驚悚,情節構思以及情感代入方麵都很不好把握,我們不約而同遇到傳說中的瓶頸期。整整一個星期,我每天對著空白文檔發呆,腦子裏很多東西,雜亂無章,卻無法把它拚湊完全。被這種挫敗感折磨得忍無可忍,我想起一個寫言情小說的朋友,她雖寫爛俗的總裁文,但敬業到真的跑到父親公司領略職場爭鬥,甚至自告奮勇做前台小姐,閑暇時就把小說拿到那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