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才壞掉呢。”賀繁星抬頭白了他一眼。
“好,是我腦子壞了,那您繼續擦,我不打擾了。”
元宋說走就走,賀繁星“哎哎”了兩聲叫住他,元宋又回來了,賀繁星又“我”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我什麼?”元宋今晚用最大的耐心麵對她,“我有信給你?”
賀繁星剛想回答說“沒有”,可是轉念一想,當麵問他難開口,用畫的方式倒是不錯的主意,就算她笑她不自量力,那至少也不用當麵聽他嘲諷。
“我是有信要給你。”她的眸子突然亮了,“過幾天給你,一定給你。”
元宋顯然被她這話取悅了,性感的唇抿著一絲有意無意的笑,活脫脫一隻驕傲的公孔雀:“看在有信的份上,就原諒你今晚犯病了,說起來你犯花癡病也是因為我,我向你道歉,但是長得帥也不是我能控製的事,你說是吧?”
從小到大賀繁星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她皮笑肉不笑地認真回答:“長得帥不帥其實自己也是可以控製的,你吃一個月瀉藥,你那迷妹群絕對解散的一幹二淨,不信你試試看。”
元宋剛才還十分得瑟的俊臉立馬黑了幾分,氣急敗壞地把她拉回到跑步機邊上,把她垂下來的手拎回到屏幕上:“你還是給我繼續玩命擦吧,一個搞衛生的大媽成天偷懶還得罪客人,小心我投訴你。”
“你投訴好了,反正以後我也不來這兒了。”賀繁星有點後悔自己心直口快得罪他,小聲嘟囔。
元宋眉一蹙:“不幹了?”
賀繁星點頭。
“這份工作不做也好,晚上回去不安全。”他難得說了回人話,語氣甚至沒了慣常的刻薄,甚至帶了點溫柔:“我等你下班,待會送你回去。”
“那不行,讓人瞧見了怎麼辦?”賀繁星又是滿臉抗拒。
元宋立馬惱了,揚著濃眉質問起來:“我倆是狗-男女嗎?三天兩頭怕人看見。”
“不是狗-男女,那待遇也跟狗-男女差不多啊。”賀繁星頂了回去,“老被人撞見,人家都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我都快成靶子了。”
元宋聽了一愣,憋了半天才涼颼颼地出來一句:“賀繁星,你可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就知道他這張狗嘴說不出好話來,賀繁星登時就不太高興了,冷著臉說:“你就一直對我這麼冬天般冷酷好了,你要偶爾良心發現對我春天般溫暖,我還真無福消受。”
她氣呼呼要走,想了想又折回來,上下打量他:“你說你沒女朋友,我說,你該不會有男朋友,然後拿我這個悲催女炮灰當擋箭牌吧?”
再一次被她懷疑自己的性-向,元宋氣得快要吐血,本以為已經領教過賀繁星這個女人的刁蠻,不過事實證明,她永遠能刷新你對她的認識。
“好心送你結果被你懷疑性-取向,我元宋腦子進水了行吧?送你的話當我沒說。”他臉上寒霜逼人,顯示他此刻的壞心情。
“那不行,你剛才說要送我的,怎麼能出爾反爾。”賀繁星又開始不按套路出牌,“我都給你擋了那麼多回槍了,你送我是應該的。”
對她這風一樣善變的個性,元宋已經麻木,沒好氣地問:“你現在不怕讓人看見了?不是說無福消受嗎?”
“我想通了,無福消受那也得受啊,不是有句名言嗎,寧可在四輪寶馬裏哭,也不在兩輪寶馬上笑。”她一臉坦然,“我就委屈自己一回了。”
別的女人求都求不來的搭車,到她這裏,就成了委屈自己,元宋佩服自己與日俱的風度,這麼個滿嘴歪理隨時打算氣死你的女人,他竟然微信還沒拉黑她,到了晚上九點左右,還會鬼迷心竅地出去看看天氣,擔心她有沒有安全回學校。
“那你待會記得在車裏哭出來。”元宋惡狠狠的,“我要看到你笑一下,馬上把你趕下車。”
“哭算什麼,我保證哭,順便再把鼻涕水全甩你臉上。”賀繁星哼一聲就走開了,並沒注意到身後的元宋搖著頭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賀繁星這麼個禍害,怎麼就叫他給遇上了?
元宋鍛煉完洗了澡,神清氣爽地坐在休息區等賀繁星下班。賀繁星跟前台妹子們道完別,經過他時清咳了兩聲,元宋便站起來,跟個忠犬似的跟在賀繁星後麵。
兩人一前一後的畫麵太過詭異,俊男美女走一起甚至挺養眼,前台妹子直接看傻了眼,想把賀繁星叫回來,可惜兩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電梯口。
兩個人並肩站著,隻不過一個把頭轉到了左邊,一個把頭扭到了右邊,仿佛對方是病毒,看一眼就會長針眼。
兩人商量好似的,在對方不看過來之前,絕對不開口不扭頭。
這時電梯“叮”一聲響了,電梯門緩緩打開,賀繁星下意識看過去,目光猝不及防地和電梯裏的男人撞上,整個人完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