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學校呆得差不多了,兩人牽手離開, 這時賀繁星收到李歐的信息。
李歐流著淚向她哭訴, 就因為自己昨天隨口說元宋是“妻管嚴”, 這小心眼的今天就打擊報複, 忽悠他在樓下白等了一個多小時。
賀繁星對自己男朋友的小心眼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位大哥可真是睚眥必報啊。
兩人晚上開車去了一家私房菜館吃飯,菜館的位置很隱蔽, 一般人還真不知道這麼個不起眼的胡同裏藏著這麼一個格調高雅的菜館, 賀繁星好奇問元宋他怎麼知道這裏, 他淡淡答道:“我哥帶我來過一次。”
賀繁星才知道他還有個親哥,仔細一問,他哥比他大了十歲, 工作狂,長輩三催四請的,今年總算是要結婚了。
“你哥帥還是你帥?”賀繁星就想知道這個。
元宋斜了她一眼:“你把我一鮮肉跟中年人擱一塊比, 這公平嗎?”
“是挺不公平的。”賀繁星檢討自己, “畢竟內涵啊錢啊魅力值啊,你都沒法跟人家比。”
元宋氣壞了。
吃完晚飯又去看了場電影, 賀繁星太累了, 眼皮子直打架, 腦袋一歪, 靠在元宋肩膀上睡著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過來,電影正散場,元宋靠著她也睡得正香。
看來他這隻熬夜狗平時也缺覺。
把他推醒, 兩個人睡眼惺忪地出了電影院,這一天的約會就這麼結束了。
在寢室樓關門之前的五分鍾趕了回來,宿管阿姨看她的目光都不太對勁,賀繁星跟隻鵪鶉似的縮著腦袋進門,深怕被阿姨逮著訓話。
室友們都是夜貓子,也都沒睡,一見她進來,一個個都跟雷達似的把她上下掃一遍,羅詩更誇張,拉著她要翻她衣領:“我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可描述的吻-痕?”
“好好一個小姑娘家,成天腦子裏想的什麼?”賀繁星訓她,她也知道同學們在鬧她,所以對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並不怎麼放心上。
田韻知道她下午逃課是有要緊急事才走的,便隨口問了一句,賀繁星情緒低落地把畫室被顏筱露搶走的事簡單地跟大家說了。
顏筱露是葉海潮未婚妻這件事,三個室友也是知道的,賀繁星本來板上釘釘要接手畫室開始創業,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從中作梗,搶走了賀繁星快要到手的洛神畫室,大家忍不住都為她抱不平。
賀繁星也看不透顏筱露這個女人,甚至她和葉海潮之間的感情,也是讓人霧裏看花。
昨晚吃飯,她並沒有看出兩個人有多恩愛,全程都是顏筱露單方麵曬恩愛,而葉海潮被動配合,喜歡一個人,他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可昨天晚上,她在他眼睛裏隻找到冷淡。
她不禁好奇,這過去的半年裏,葉海潮的生活都發生了什麼呢?
顏筱露在他麵前對她刻意的挑釁又是為了什麼呢?她這麼高調,對她,還有她和葉海潮之間的感情又有什麼好處呢?
賀繁星想不明白,但她有種感覺,顏筱露是想故意激怒葉海潮。
創業的念頭暫時擱置了,至於元宋和李歐,兩人又開始找地方,還沒有找到特別滿意的。
再也不需要打工,賀繁星便整日泡在畫室裏,傅老師推薦她參賽,她一直在修改“道別”那副畫作,然後按時向比賽組委會提交了自己的作品。
這一天,美術考古學選修課上,往常一貫坐第一桌的學霸朱可凡破天荒地跑過來跟她坐最後一桌,上課以後往常也是積極做筆記的她,今天攤開的筆記上也是一片空白。
她一直頻頻轉頭看賀繁星,顯得很心不在焉。
美術考古學賀繁星一直沒注意到學霸室友的反常,直到朱可凡碰了碰她的手肘。
賀繁星轉頭看她,然後就聽朱可凡吞吞吐吐地說:“繁星,有個事我想跟你說……你,你別怪我嘴巴大啊?”
“嗯?你說。”
朱可凡瞄了一眼講台上口若懸河講課的老師,怯生生說:“你知道的,我是這屆油畫比賽評審會的誌願者,然後,我今天碰到葉老師了,他是評委之一。”
她口中的葉老師是哪一位,賀繁星自然心知肚明,她的眼睛終於從老師身上挪開,認真聽朱可凡接下來說什麼。
“葉老師問我你的近況。”朱可凡有點內疚地瞄了她一眼,“我心裏不爽,就把你畫室被截胡的事兒跟他說了。”
“他什麼反應?”賀繁星也來了興趣。
“看上去很意外,我覺得他應該是不知情的。”朱可凡揣測,“而且我感覺到,他生氣了,雖然他對我一直很客氣地笑。”
“哦。”賀繁星又扭頭專心聽課,臉上平靜無波,仿佛剛才聽到的內容跟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她的無動於衷在朱可凡意料之外,小姑娘急了,又碰了碰賀繁星的手肘。
“嗯?”賀繁星又回過頭來,佯裝皺眉,“朱可凡同學,你今天學習態度不端正啊,思想老開小差,你怎麼回事?是不是想著哪位男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