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冊上的澈兒,她足足錯過了兩年多的時光,時光很無情,縱使想要彌補卻也無從下手了。
放下這本相冊,拿起桌麵上的那本黑色的,看起來有些年月的相冊。
大部分是顧修遠同鍾瑾瑜的合影,年輕時的顧修遠算得上儀表堂堂,儒雅精致,鍾瑾瑜雖然談不上多麼漂亮,卻也是端莊秀氣。
一張張翻閱下去,同顧峻清一起,由他介紹著,看別人相冊的時候,有個人像導遊一般介紹著,到也是一種愉快的閱讀。
一張張地翻閱,翻到一張是鍾瑾瑜倆帶著個小孩的,她指著那小男孩,不敢妄猜,抬頭看他。
“對,是我,小女孩是妹妹心心。”他也一直隨著她的翻動在重溫著照片。
天啦嚕,乖乖,這家夥小時候就長得太好看!不是說小時候帥的長大了都會殘嗎?他怎麼就一也沒殘?!而且從小就是這樣一副冷冷的神態。
他也不是一個愛拍照的人,照片少之又少,大部分是顧悅心同顧修遠,鍾瑾瑜,老太太的合影,他的照片太少了,加上沒有了他的介紹,顯得有些索然,正要合上時——
翻到最後一張,霍梔愣住了。
照片的背景是舞台,舞台上站著好些人,最中間的人是年輕時的他,冷硬的外形多年不變,脖子上還戴著紅領巾。
這些都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他身邊站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站在高大的他身邊一高一矮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指著照片裏的小姑娘,又看看他,在看看自己,居然有一瞬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顧峻清似乎不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麼,隻當她在笑話自己帶紅領巾幼稚可笑呢,於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這是我初中畢業的時候,以清城第一名的身份獲得了狀元,參加表彰大會,旁邊的姑娘是要給我係紅領巾,我不喜歡別人碰我,所有拒絕了,那天人很多的。”
“……”她的重根本不在這裏好嗎?她指著照片急得語無倫次,“不是……是這個女孩子!你太可惡!太可惡了!”
顧峻清一臉懵逼狀了,就像聽天書般,不知她想要表達什麼。
“我——我就是你身邊的那個——那個要給你係紅領巾,獻鮮花的女孩!是我!你知道嗎?”時隔十幾年,她終於找到控訴的機會了!想不到那個大惡人居然就是他!
“那天我有表演古箏獨奏!然後你們這些優秀畢業生上舞台!一批小朋友上台給你們帶紅領巾!我就是給你帶的那一個!你記得嗎?”
他仍然一臉茫然,然後搖頭。
“因為你拒絕了我給你係紅領巾,送鮮花,所有後麵的小朋友著急上來獻花,我就被後麵的人亦擠,把我擠得要摔倒了!我想抓住你的手啊!結果你不僅不讓,而且還把我手甩開!結果!結果我在舞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引發了哄堂大笑吖!”
霍梔的手指用力地指著照片上的資金,眸中淚光閃閃,“看來,我們的孽緣是從很小,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而你永遠都是那個——想要擺脫我,嫌棄我,害我哭泣的人!”
“不是……”說到這裏顧峻清,終於有印象了,看看她,再看看那張照片,笑了出來,“那個倒黴孩子原來是你啊?”
“什麼吖,是人禍,好不好,人禍!”憤憤的霍梔攥起了拳頭,一副要報仇的樣子。
“文雅,都說要幫我報仇的,報仇,哼!”霍梔再次撅起了嘴巴,憤怒極了。
“好,好,給你報仇,你想怎麼報仇,都隨你,後半輩子都是你報仇的天時地利人和。”
現在真是可以新帳舊賬一起算了!
他看著她的樣子,幾分好笑的樣子,“至於那麼生氣嗎?
“恩,很丟臉的,當時,我已經告訴了媽媽和妹妹,想要爭口氣的,卻被你無情地掀翻在地,她們一直都笑我,本來我就不討媽媽喜歡的,媽媽——哎——”
霍梔忽然歎口氣,眼淚一滴滴地落下來。
“你怎麼這麼小啊?”他歎道,“十五歲,那時候我們同學裏就有戀愛的了,可誰也沒想過自己的對象會是這麼個小五歲的女生。”
他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身邊帶,然後環住她的腰,抱著她放到到自己的腿上。
她整個人都被他摟著了,兩人一同看著這張照片。
“過去的事情你記得那麼清楚?”顧峻清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發問。
“恩,從來沒有忘記過!”霍梔平靜地回答。
顧峻清一愣,難道她從來沒有失去過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