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暫時推遲的這個決定,雖然莫曼麗還在昏迷當中,但是蒼小豆覺得有必要和她說一聲。
病床邊,蒼小豆替莫曼麗按摩著可以刺激神經的學穴位,一邊同她輕聲說話。
“媽,昨天聖誕節,我見到了風禹尊的爺爺,他貌似並不討厭我,還拜托我緩解他和風禹尊之間的關係,這大概是認可我的意思,對吧?”
莫曼麗今天的臉色已經恢複了紅潤,醫生說,顱腔內的暈血也都散盡了,可奇怪的是,她仍舊沒有醒過來。
醫生對此束手無策,蒼小豆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著一臉安詳的莫曼麗,蒼小豆伸手撫順了她耳邊的亂發,那處已經銀絲斑駁,晃的蒼小豆不由一陣眼酸。
在一個曾經那麼優雅那麼美麗的女人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跡,時間該是一種多麼殘忍的存在啊!
“媽,過去的九年你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裏,但起碼你是生龍活虎的,我能看見你的喜怒哀樂,所以,我能不能也拜托你,拜托你不要像現在這樣的昏迷不醒”
“沒想到,樂觀強勢如你,也會在沒有人的時候,偷偷的傷感!要是我告訴風禹尊,恐怕他又要心疼死了。”
蒼小豆回過頭,見陳祁峰正關上房門,見他一身警服,身姿筆挺,倒是人模人樣得,懷捧著一束香水百合花,顯出了暖男的氣息。
“聽醫生說,昨天是你在這裏陪著我媽,怎麼,還真把自己當成我媽的兒子了?”
雖說是調侃,但蒼小豆在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本打算要道個謝的,可是這見到本人了,反倒客氣不起來了。
陳祁峰將香水百合插進了花瓶裏,這才搬來椅子在蒼小豆身邊坐下,打趣的說道,“在你還沒有出生之前,我本來就是莫阿姨的幹兒子,你出生以後就奪走了她給我的疼愛,說起來我應該恨你才對。”
“得了吧!”蒼小豆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趁著我還沒出生,就霸占我媽的疼愛,這筆賬,要不你兌成現金給我好了。”
她起身去倒水,陳祁峰對著她的背影無奈地得直搖頭,“怎麼說,你現在都已經是風禹尊的未婚妻了,還總是把錢掛在嘴邊上,未免太不上檔次了。”
“這你就想太多了!”蒼小豆將水杯塞進了陳祁峰的手裏,奮起反擊,“風禹尊看上得就是帶著銅臭味的我,倒是你,三十好幾了,什麼時候也能找個像我這樣的大好女青年呢?”
“嗯,這個嘛”陳祁峰推了推鏡框,難掩眼角的一抹笑意,原來,被人關心的感覺是這樣的。
父親去世以後,他便一直活在複仇的計劃裏,除了複仇,奇熱的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
風禹尊讓他擺脫那種生活,並讓他活成蒼小豆的親人,這一刻之前他都認為,這是風禹尊為蒼小豆著想。
當他真的將自己當成是蒼小豆的哥哥,卻發現,他給予蒼小豆關心的同時,也從她那裏收獲了許久很久都沒有得到的溫情。
“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蒼小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將季青青的照片亮了出來,“這個,我閨蜜,人美,心善,還是一名超讚的律師,典型的現代都市禦姐,和你絕對配!”
看著照片上的那張麵孔,陳祁峰想起了自己在哪裏見過,季青青,就是那個在警察局,被寇靜逼得痛哭流涕的女人。
見陳祁峰不說話,蒼小豆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在給我介紹女朋友之前,你不是應該問一下我喜歡什麼類型的嗎?”陳祁峰不答反問。
“那好吧,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問歸問,蒼小豆卻將季青青的照片擺在陳祁峰的麵前,調皮的衝他直挑眉。
陳祁峰被逗得輕笑出聲,一把將她的手機奪了去,關上電源放置在了一邊,“行了,怎麼說我也比你年長,這種人生大事我會自己看著辦的!”
“行行行!”蒼小豆哼唧哼唧的收起手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你以為我想管你嗎?我這是在著急我閨蜜,你打一輩子光棍我也沒意見。”
“行了,就別貧了!”陳祁峰將話題拉回到了正軌上來,“說說看,為什麼叫停原定於今天的庭審。”
“這個說來是個烏龍!”
“哦?”
既然陳祁峰已經問了,那蒼小豆隻好再解釋一遍,“昨天夜裏我突然發高燒,風禹尊怕我身體吃不消,所以臨時將庭審推遲了一個禮拜。不過我真的是非常感謝他替我做了個決定,貌似有了這一個禮拜的時間,我能完善更多的事情。”
“看來這個烏龍給你帶來了不小的作用!”
“的確!”
陳祁峰想,這個世界上會將複仇玩轉得這麼愉快的,怕是隻有蒼小豆一人。她身陷在了仇恨之中,但卻時刻褒有自我,並沒有被深仇大恨給蒙蔽理智。
對付駱家在她看到,是一場狩獵遊戲,在什麼地方布置陷阱,策劃出來的計謀又該如何完善,她一手把控,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