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嫿月一口飯菜噎在口中,驚訝不已,“你說張寒星是神機子的親傳弟子?可是,天下誌中說,神機子老前輩已經死了有十年了。”
慕容止拿絲帕細心的為淩嫿月擦擦嘴邊的飯粒,如此親昵的舉動,淩嫿月都忘了躲避,“據我所知,張寒星三歲拜入神機子門下,十一歲時神機子去世,張寒星也算是神機子老前輩的關門弟子了,八年的時間,足夠一個聰明的孩童把該學的都裝進自己腦子裏。”
“你的意思是,張寒星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懂排兵布陣之道?”
慕容止點頭,“據我所知,是的。”
“據你所知?”淩嫿月微微蹙眉,“慕容止,你一向不愛出將軍府,不愛與人交際,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慕容止微微含笑,“郡主,我們不是早有過默契,互不探究對方嗎?”
“可你已經將我了解的足夠透徹。”不公平吧,他越藏越深,她卻完全暴露。
“郡主對我還是不放心。”慕容止肯定得說道:“我說過,我絕不會傷害郡主。”他側眸,望向窗外的寒月,身上突然染了月的淒冷,“若是有機緣,郡主自會知道我的身份,可郡主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如月身姿,光華緩緩流淌,可是,一種莫名的悲涼,卻沾染了她的心頭,不知道為什麼,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大晚上的等她到這麼晚,就是為了提醒她的吧。
慕容止倏然收起不自覺散發的悲涼,重回那個淡漠如水的他,淺淡的笑容依舊掛在唇邊,“郡主吃飽了嗎?我讓芝蘭玉樹來收拾一下。”
芝蘭玉樹很快進來,兩個人利落的收拾完桌上的飯菜,臨走前還不忘曖昧的笑笑。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要去趟寒山寺,你陪我去吧。”在外麵逛了一天,確實有些累了呢。
慕容止卻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走到淩嫿月的床邊,坐了下來,“恐怕今晚,我走不得了呢。”
淩嫿月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俏麗的臉龐微微浮上了紅雲。
慕容止是最受寵的一個,若是在大半夜被郡主拒絕,那旁人的猜測可就更多了,上次她拒絕了金照夕已是反常,若再拒絕慕容止,那可就太明顯了。
“可可”就一張床啊,“那你睡床,我睡榻上好了。”
慕容止起身,將淩嫿月拉到了床邊,看著妖媚無雙的美顏上露出羞澀的紅暈,唇角的笑容不禁慢慢擴大,“郡主這幅模樣,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俊不禁的。”
淩嫿月忙甩開他的手,“你你”
“嗬嗬”低沉的笑聲伴著滾動的喉頭,淡漠的慕容止越發的性感,是月色太美的緣故嗎?
“郡主別害怕,我隻是逗你。”她平日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難得看到她如此有人氣的樣子,連自己都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不過,今晚你我必須同榻而眠,而不能分床。”
“為什麼?”
“你忘了還有個劍十一嗎?”
“劍十一?”淩嫿月隻知道,劍十一每日十二個時辰不離的保護自己,可他到底藏身何處,還真是不知道。
慕容止修長的食指指指屋頂,“劍十一平日都隱身屋頂上麵,隻有當你招男寵侍寢的時候,他會用內力封閉聽覺,隻是卻會時不時的查探房內的情形。”
淩嫿月臉色大變,“那以前的淩嫿月房事豈不是都有人觀看?”
慕容止微笑著搖頭,“劍十一正直剛強,豈會偷看旁人的房事,每次你的床幔都會放下,他隻要透過床幔查探裏麵的呼吸即可。”
淩嫿月拍著胸脯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那現在,郡主可以歇息了嗎?”慕容止微微移開身子,從容淡定。
到了這個地步,淩嫿月隻得走上床去,慕容止拖了外袍掛在屏風上,也躺到了床上,然後將兩側的床幔放下,小小空間內,隻聞兩人清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