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然笑的很明快,“什麼事?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淩嫿月拉著安離然走到角落,避開了人群,人少了,一直被淹沒在一群才色出眾的才子中的慕容止,也露了出來。
他長相不算絕頂之資,卻氣質獨華,若不是他故意斂了自己的氣息,這一群俊雅才子,怕也被他的月華光輝蓋了下去。
如今他低眉斂目,乍看去,隻是一個尋常雅士而已,可安離然卻驚喊出聲,“恩公!”
“恩公?”淩嫿月望著慕容止,雙眼充滿了驚訝。
慕容止依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恩公,多年前一別,恩公竟別來無恙,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你了”,安離然很激動,握著慕容止的手,恨不得要跪下一樣。
淩嫿月看看慕容止,再看看安離然,他們果然認識,那麼慕容止的身世
“安大哥,你認識容止?”
幾人落座,不起眼的角落裏,三人遺世獨立。
“十幾年前,我同父親遠上霞瀾峰遊玩,不想卻遇到了猛獸,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卻重傷不起,眼見著我同父親的鮮血要引來更多的猛獸,恩公卻如神般出現,救了我和父親,這十幾年來,我和父親一直在尋找恩公,不想卻在這遇上了”
原來如此
淩嫿月靜靜的聽著,可是似乎不對。
“十幾年前,容止,你才多大?”頂多十歲左右,獨自一人上素有天險之稱的霞瀾峰,還救人?
卻不想聽到安離然驚了一聲,“咦,怪不得我感覺怪怪的,恩公,十幾年下來,你竟然絲毫未變,恩公,難道你是駐顏有術?”
淩嫿月卻倏地看向慕容止,絲毫未變?
慕容止到底多少歲?不對,他為何絲毫未變?
慕容止對兩人探究而且怪異的目光,仿若未見,唇角笑容依舊,“子之,你忘了正事了”。
如此一說,淩嫿月猛然回神,“啊對了,安大哥,我們先談談正事吧”。
“好,你說”,怎麼可能有人十幾年容貌不變,定然是認錯人了吧。
淩嫿月左右環視,其餘人都在賞試論文,並未注意到他們,才緩緩開口,“安大哥,我想請你向朝中,舉薦兩個人”。
“哦?是誰?”
“花希影和張寒星”。
“是他們?”安離然微驚,“你怎麼會認識他們,我這幾日也聽說了,他二人此時處境極慘,那個好色郡主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子之,你為何非要幫襯他兩人?可知道,得罪了將軍府的那位郡主”
“安大哥,你放心,此事定然不會連累到你,郡主那邊我一定會安排好,隻是安大哥,你若信我,能不能不問原因,我有自己的原因,現在,還不能對你說,對不起安大哥,我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了”。
她本就不想將他牽扯進來,若不是慕容止告訴她,安離然足夠可靠,她不想更多人成為她複仇路上的犧牲者。
可是
所以,她隻能成功不能失敗,走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她一個人一條命了。
淩嫿月自責的模樣,讓安離然心猛地跳露了一拍,伸出手摸摸她的頭,像是撫摸自己疼愛的弟弟一般,慕容止卻不著痕跡的挪了下身子,讓他不得不離開了那順滑小巧的頭頂。
“好吧,我回去和我爹說說這事兒,花希影和張寒星兩人一文一武名聲在外,皇上正是用人之際,一定不會介意兩人身份的”。
淩嫿月聞言,頓時笑顏如花,“謝謝你,安大哥”。
一個笑容,宛若春花爛漫,在安離然心口狠狠敲了一下,他突然感覺,為了這樣的一個笑容,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慕容止看著安離然的神色,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子之,你不說要見見苑香姑娘嗎?苑香姑娘好像出來了”,慕容止話方落,一樓的高台之上,輕紗分拂,婀娜人影緩緩從輕紗後嫋繞而出。
頓時,整個挽香樓都安靜下來,齊齊望著台上那個一身鵝黃羅裙,美貌出眾清雅有致的女子,就連雅間內的文人雅士,都不免被苑香的榮華絕色所吸引。
苑香微微欠身,莊重有禮,“今日苑香登台承蒙各位抬愛,可是今日實在不巧,挽香樓的樂師因故返鄉,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樂師,苑香今日便欠了各位的吧,改日補上,可好?”
她的聲音婉轉若鶯歌,醉人心神,讓不少肚腹便便之人心醉,可是一聽她今日不登台獻藝,臉色頓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