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秘密?”淩嫿月假裝嗔怒,嬌俏的容顏更加美麗。
慕容止指指隔壁,“旁邊的‘風華居’被人包下了,那人是你最想見,卻又不得見的一個人,猜猜是誰?”
淩嫿月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小臉突然驚喜不已,“不會是,柳如影吧?”
“猜對了”,慕容止淡淡含笑,眼中帶著讚歎。
“真的是他?”淩嫿月繼而不解,“你怎麼知道我想要見他,又怎麼知道他在這裏的?”連哪個包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說過,這世間沒有我不知道的事”,笑容自信而高深莫測,讓淩嫿月對他的來曆更加的好奇了,可是,他卻沒有絲毫要透露的意思。
沒關係,早晚她都是要知道的,不急在一時。
淩嫿月站起身,慕容止卻拉住她,“先等等,這邊的包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你可以先聽聽”。
話還未落,隔壁包房果然傳來了響動。
柳如影坐在風華居內,麵前的桌上滿滿一桌子珍饈美味,卻絲毫未動,隻有桌上的酒壇中的酒,迅速的減少。
他已經微醉了,俊雅的臉上泛著紅暈,可是他還是清醒的,熟練的倒上一碗酒,一飲而盡。
房內,隻他一人,可是就是這樣的孤獨,讓他響起更多不堪的畫麵,身上不時傳來的疼痛,心中的屈辱,絲毫沒有隨著酒入回腸而被麻痹,反而,更加的疼痛了。
他狠狠灌下一口酒,似是已煩躁到了幾點,長臂一揮,將桌上所有杯盤全數掃落,“哐啷啷”的聲響,讓趴在牆上偷聽的淩嫿月都驚得耳朵生疼。
“混蛋,混蛋,老不死的,我殺了你,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柳如影已半醉,站起身搖晃著身子,在僅有他一人的包房內,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口中憤恨的罵著,雙眼中充滿了仇恨。
淩嫿月門都沒敲,很自覺的推門而入,乍看之下,竟然不敢認他。
才短短幾日時間,柳如影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身形更加消瘦不說,臉上處處青紫,衣服算是稍微整潔,可發髻淩亂,而因為他的揮舞,寬袖擼到了上麵,露出了半截手臂,本來雪白的肌膚上麵,布滿了猙獰可怖的疤痕,泛著淡紅色,一看就是新傷。
“柳如影”,看來,他果然過得很慘,而那個忠勇王秦朔,也果然是個禽獸不如的家夥。
柳如影聞言,抬起頭,雙眼朦朧,淩嫿月卻知道,他其實是清醒的。
有時候,借酒消愁的時候,反而愁更愁。
“你郡主?”柳如影大驚失色,剛要行禮的時候,才恍惚想起來,他已經不是她的男寵了,如今的他,比男寵還不如。
淩嫿月和慕容止很自覺的進屋,關上門。
她環顧四周,屋內彌漫著濃重的酒氣,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杯盤和飯菜,狼藉至極。
“郡主是來捉我的?”就算回將軍府是個死,也比在忠勇王府強得多。
“不是”,他眼中的絕望,淩嫿月盡收眼底,“你好歹也是個名門之後,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嗬嗬”,柳如影苦笑出聲,“那郡主就是來看我笑話的了”。
“確實有些可笑”,淩嫿月沒有同情他,每個人每件事,有因才有果,他落到今天這田地,自然是因為他造了因,“不過更可悲”。
柳如影踉蹌著走到一旁,扶著一張椅子坐下,醉眼朦朧的看著淩嫿月,突然感覺麵前的女子,同以前差別很大,如今的她,讓人想要膜拜,讓人想要臣服。
“可悲又如何,我終是逃不開這樣的宿命”,忠勇王也算是他的恩人,為他做事,理所當然,可想起他被那般的對待,心中卻湧起一股強烈的仇恨。
“那可不一定,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淩嫿月的話,讓柳如影突然抬起頭,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光亮,而就是這絲光亮,讓淩嫿月知道,柳如影有著強烈的求生**。
“忠勇王對你有恩,也隻是在你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你而已,從一開始他對你就存了覬覦之心,正巧那個時候我搜集天下美男,他忍痛割愛才將你送進了千嬌百媚閣,你為報恩甘願以色侍人,我以為,這樣的恩,已經還盡了,何必還要留在忠勇王府,受著非人的虐待呢?”
柳如影低垂了眼眸無奈的緩緩搖頭,“郡主哪裏懂得,我的苦衷”。
“或許,我懂”,清脆的聲音,宛若一道沁涼的泉水,緩緩流入柳如影心間,讓他煩躁的心突然靜了下來,那沁涼的聲音繼續說道:“你該是,為了你的妹妹,柳如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