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腳點屋簷,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與此同時,淩嫿月隻覺身後一道勁風襲來,心中暗叫不好,人已經被點了穴道,隨即落入一個陌生的懷抱之中。
調虎離山!
她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可神誌清醒雙眼清明,隻是不能動不言語而已。身後的人應該是個男人,胸膛寬闊手臂有力,身上帶著淡淡的青桂香聞起來很是讓人舒心,但是淩嫿月卻看不清那人的麵容,僵直了身子滿是防備。
那人一手攬著她,在黑夜中幾個飛縱跳躍,便已遠離了她和劍十一分開的那條街道,望著從腳下迅速後退的景物,她讓自己保持淡定,記住這線路。
那人帶著她縱了一會兒,終於到了目的地,他們落在一出建築的屋頂之上,四周看去,這裏似乎是一處別院,周圍空蕩蕩,隻有這一處精美的院子。
那人待她腳落地,指尖在她肩上一點,她便恢複了行動的能力,迅速回身,便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鳳羽太子半夜將我劫來此處,是要報答在下對太子的救命之恩不成?”淩嫿月冷冷的說著,楚應狐卻笑得得意異常。
“終於還是被本宮找到你了”。
“早已過了三日之期,殿下還是輸了”,腳下,房高兩丈有餘,借著月色望去,倒是有幾分居高俯視之感,似乎是站在高處的原因,夜風格外的清涼,吹起萬千青絲,裙角飄揚。
楚應狐依舊笑的邪肆,掏出一把折扇在手中,一派風流不羈,“以本宮的能力,找不到一個人的可能隻有一個,那就是你淩子之的名字,是假的”,他往前一步,與她並肩而立,立於屋脊之上,風度翩翩。
“不知救命恩人今日,可否將真實姓名告知本宮,本宮好決定該如何報答恩人”。
淩嫿月眸子微微眯起,心中暗歎,淩子之這個身份,頭一次被識破,這個楚應狐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
“想要報答我,很簡單,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就行”,四周看看,看從哪能下去,沒有武功真是麻煩。
“那怎麼行,本宮有恩必報,你叫什麼名字?”他查過秦越國所有官宦之家富貴之家,都沒有一個叫淩子之的人,可看他衣著和舉動,更不是普通人家。
連他都不明白,為何一定要對她的名字如此執著。
淩嫿月扯起唇角,“淩子之,太子若不信,那自己想辦法查,我無可奉告”。
“嗬,倒是有幾分倔強”,楚應狐見她防備的樣子,索性不再問了,“今日苑香姑娘房中傳出的歌聲,可是你所吟唱?”
“不是!”
“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本宮”,楚應狐媚眼微挑,“本宮耳力天生敏銳,那歌聲雖男女不辨,可本宮卻能分辨得出,那就是你的聲音”。
“那又如何?”淩嫿月挑眉看他,一首歌而已,他能怎樣。
“不如何”,他倒是坦白,“隻是想讚美幾句而已”,那樣的歌聲宛若,直透人心,讓他沉醉而又迷戀,好想,好想能再聽一次。
鳳羽國太子,傳聞風流不羈,行事乖張,可是卻從來不是玩世不恭之人,風花雪月日日行之卻有度,如今一首曲歌卻讓他貪婪了,而讓他更貪婪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生著一張秀美清麗的麵龐,身子瘦弱嬌小,卻倔強堅強,他才華橫溢,宛若一本帶著上古密碼的書籍,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探究,想要翻開這本書,看個究竟。
這樣的渴望和好奇心,宛若一隻貓爪一樣,抓撓著他的心,癢癢的。
淩嫿月依舊冷淡,“不必了,隻是一首曲歌而已,唱得比我好的人何其之多”。
“本宮平生卻隻聞此一回”
“太子孤陋寡聞罷了”
“那本宮可有幸再聞一回?”
“無幸!”淩嫿月毫不留情的拒絕,楚應狐俊臉微愣,“子之為何對本宮帶有敵意?”
淩嫿月直直的看著他,認真的說道:“因為你讓人討厭”。
“哈哈哈”,狂放的笑聲在屋脊上傳開,夜色清涼,這笑聲於夜色中來回蕩漾,“你是第一個敢如此對本宮說話還活著之人”。
淩嫿月冷嗤一聲,不懼他的威嚴,風華自顯,“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袖子,卻突然被人拉住,淩嫿月微微低頭,正看到一雙修長美麗的手,“夜色這麼美好,如此良辰美景豈可辜負,你會喝酒嗎?”
“什麼?”
淩嫿月還沒反應過來,楚應狐已縱身躍了下去,“你老老實實的等我一會兒”。
不一會兒,楚應狐再次出現,他懷中抱了兩壇子酒,還拿了兩個大碗,“這是十年前,我親自釀製埋藏在此的十裏香,本想著有朝一日同江湖知己豪飲一番,可身處皇宮,十年下來,身邊哪裏還有什麼知己,這十裏香不可浪費,子之若是不棄,陪我喝一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