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嫿月惋惜的搖搖頭,果然,當朝國師和天下第一公子都敗給了那個厚臉皮的,阿奴自然也指望不上了。
阿奴一向把自己定位在小廝的身份上,雖然不明白今日宴席他怎麼坐在郡主身邊,卻仍舊殷勤的伺候著郡主,時不時的為她添茶倒水,金照夕如此見了,也沒把他放在眼中。
“郡主,是不是這金盞太重,不如阿奴為郡主取了常用了酒盞來?”淩嫿月手中端著茶杯哆哆嗦嗦,讓阿奴誤會了。
慕容止輕抿一口酒,唇角含笑,“對於徒有虛表的物什,果然隻能看不能用”,把玩著手裏的金盞,仔細看著,眼中卻帶著幾分嫌惡,“恩,有時候看也不能看,晃了眼就不好了”。
金照夕聞言,立刻變了臉色,淩嫿月偷著笑,果然,隻有慕容止能降得住金照夕。
慕容止很體貼的讓人換了套平日用的餐具過來,還不忘給淩嫿月也換了一套。
金照夕很快便恢複了邪肆的笑容,把玩著金盞,美酒香氣頓時四溢,“慕公子是怕我搶了郡主的寵愛吧”。
“不怕”,慕容止淡淡開口,望著眼前的金照夕,就好像看著一旁的花花草草,“郡主眼光甚高”。
淩嫿月一口茶差點又噴了出來,金照夕臉色倏變,變得難看至極。
百裏玄和歐陽千夕覺得慕容止終是為大家出了一口氣,臉色自然好了不少。
這句話,**裸的對金照夕鄙視了,這種不把他當成對手,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淡然,徹底讓百裏玄和歐陽千夕對他刮目相看。
一向淺淡含笑,對誰都溫和有禮實則高冷疏離的慕容止,其實也是個腹黑加毒舌。
幾番對話下來,很自然的,百裏玄和歐陽千夕將慕容止歸入了自己的隊伍,而那個騷包的黃金公子,便成了他們同仇敵愾的敵人。
隻是他們不知,慕容止根本就沒將金照夕放在眼裏。
“聽聞金公子以經營青樓賺錢?”百裏玄傲慢的喝酒,金照夕笑容不變,“恩,你喝的醉三生就是我從青樓賺錢買來的”。
“難怪有股邪味兒”
“百裏公子味覺莫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
“金公子的‘修羅刃’暗殺了不少秦越貴人,金公子該低調些”
“國師還是擔心自己吧,若是有人出的價錢合理,‘修羅刃’同樣來之不拒”。
“金公子就不怕‘修羅刃’哪日被朝廷給滅了?”
“若能找到,也算是朝廷的本事”
“”
“聽聞天下第一公子傲如山巔雪鬆,不會真的隻是因為打賭輸了就進了千嬌百媚閣吧?”
“是又如何?”
“哦?那可有趣了,聽聞淩子之也隻是近來初露頭角的小才子罷了,難不成天下第一公子的名號一直是叫著玩兒的?”
“人外有人而已”
“恩,果然是叫著玩兒的”
“”
“國師一向不理俗世,清雅更盛天山雪蓮,什麼時候也被俗世纏了身?”
“我也隻是個凡人,自有七情六欲”
“聽聞國師當日求入千嬌百媚閣還被拒,還鬧到皇上那了。”
“情至難抑”
“可不知,國師是當真心悅郡主呢,還是別有目的”
“”
金照夕一人對上百裏玄和歐陽千夕,卻仍舊占了上風。
百裏玄為人高傲不愛與人相交,他平日接觸到的除了國策便是文弱書生,而歐陽千夕更加純粹,一心隻在護佑秦越上,心思從不旁落,對上一個人世紅塵裏打滾了半生的金照夕,兩人自然討不了好處。
而一旁,淩嫿月嚐了一口醉三生,讚歎果然是好酒,不免有些貪杯,任那邊三人你來我往唇戰一番,她隻自顧自的喝酒。
慕容止更是閑適,就著柔和的月光淺酌小飲,周遭的一切恍若皆無,漫天漫地之中隻有他自己,瀟灑肆意而又淡然平和。
百裏玄和歐陽千夕見討不到半分好處,幹脆閉嘴,不再同金照夕爭論。
歐陽千夕見淩嫿月一直在喝酒,倒了一杯茶起身放到她麵前,如雪麵容似蓮清雅,“喝酒傷身,少喝點吧”。
淩嫿月淡淡的看他一眼,沒有理會,這時候,百裏玄也走上前來,一把奪過她手中酒杯,“女人家喝這麼多久成何體統”。
淩嫿月伸手奪了幾下未過,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真無趣”。
那邊,慕容止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修長身影踏月般款步盈盈,他走到淩嫿月身邊,幹脆扶住她,“夜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