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答應慕容止再等些時日,但此時一聽有秦淮雨的消息,淩嫿月還是忍不住了。
瞧著淩嫿月從方才的死氣沉沉猛然變作現在亢奮激動,苑香嚇了一大跳,她清了清嗓子恢複鎮定,將淩嫿月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推下去,眼裏狡黠一笑:“我還以為你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早就將你的秦淮雨的事拋在腦後了呢!”
麵對苑香的話,淩嫿月也顧不上和她鬥嘴,隻是反複地逼問:“快點告訴我,雨兒在哪裏?”
“我隻能帶淩子之去看。”苑香隻唇角勾笑地拋下這樣一句,便看著淩嫿月瞬間消失在自己麵前,吩咐玉樹給自己換上男裝去了。
“哎哎,芝蘭,給我端幾個包子來。”苑香揉了揉肚子,無可奈何地小聲嘟囔了句:“大早上便被飛鴿傳書叫了來,飯還沒吃”
苑香說這話的空隙,將軍府圍牆外的某個角落,一個青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湮沒於濃重的暗影裏。
挽香樓裏仍舊如從前般鶯歌燕舞,姑娘們歌聲靈動,公子哥兒們沉浸其中,原本是苑香帶著淩子之來的,但當淩子之出現在這裏時便將所有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引路人苑香竟然成了個可無可有的路人,論皮相倒是不相上下,但是這骨子裏透出的清雅氣質,確是苑香替代不了的。
“子之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淩子之回頭,看見安離然那張清秀的臉。
“好久不見了。”安離然細細打量了一番淩子之的臉:“今日聽聞子之兄身體抱恙,不知現在恢複的如何了呢?”
安離然沒有把太子去世的消息和淩子之的生病聯係到一起,隻當是季節變換欠了休息而已,如見見她,臉色仍舊有些蒼白,心中不免擔憂。
“我認識一位名醫,比宮中的那些草包禦醫靠譜多了,改日我叫去將軍府,給你好好瞧瞧。”
“不必了。”淩子之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有意疏遠安離然,她不想他對自己那麼好,隻想他找到自己真愛,踏踏實實過一輩子。
“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淩子之猶豫半響,終是為了搪塞安離然說出違心的話來:“我還有慕容止,他會替我診治的。”
什麼慕容止,他現在溫存在別的女人身邊,每次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逃離這裏。
“月月”安離然情不自禁喚出淩子之的閨名,他最怕看見她的那個眼神,疏遠,害怕。
“抱歉”淩子之低頭退身下去:“我還有事兒,今日就不陪安兄品酒作詩了。”然後便轉身離去,頭也未回。
安離然默然站在原地,神色黯然地望著淩子之遠去的方向,心中難過,覺得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手還停留在半空中,令他魂牽夢縈的人卻離開了。
“嘖嘖嘖嘖嘖。”一直靜靜跟在一旁的苑香忽然湊到淩子之耳邊,一副惋惜的語氣開口:“堂堂風月公子,竟也淪落到了為情所困的地步啊。”
淩子之頭也不回:“怎麼,你若是心疼了,你去安慰他啊。”末了還不忘補一句:“我保證不告訴張寒星。”
“唉。”苑香沉沉歎了口氣,故意拖長了聲調表示自己的無奈:“我自然沒有子之兄你那麼伶牙俐齒了,我說不過你,還是乖乖閉嘴好了。”
淩子之繼續往前走:“你究竟把雨兒關在哪裏了?”
“我哪兒敢關他啊?”苑香忽然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的驚恐:“別說他是一國太子了,就你這郡主身份認他做了弟弟並那麼疼愛他,我就不敢對他有任何怠慢好不好。”苑香一副淩子之隨時都能把她給吃了的恐懼模樣,表情準備的恰到好處。
說著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拐角處的一間小屋,門就此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