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此刻高興的阿瀛,聽他這麼一說,卻怎麼也生氣不起來。
她看著妖紅似火的曼珠沙華,隻覺這花兒像有生命似的,整個寢宮都充滿了活力,她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
這也太神似其神了。
她看著阿瀛,“你的血能維持住花的生命?”
“是啊。”阿瀛坐在桌上,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你不是人?”
阿瀛一陣尷尬。
淩嫿月發窘,他明知自己不是這個意思,這家夥總是這麼不正經。
“我說過,”阿瀛直了直身,顯擺著自己,“我不是普通的人。”
“你是神?”
自從見過恢複了記憶的莫嫦曦之後,淩嫿月又認真研究過天下誌,或許神真的存在。
“可以這麼說吧,我命格奇異。”
淩嫿月點點頭,心裏還是信了幾分,連自己都可以在不同的世界輪回轉世,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她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慕容止和莫嫦曦也都是神嗎?原來,自己才是那個無關緊要的過客。
她隻覺心口一窒,不由暗地深呼吸,呼吸扯著心一陣一陣地疼。
阿瀛看著她的樣子,心口一痛,看著她這樣的神情,他慌神,他害怕,他手足無措。
淩嫿月正迷失著,下額突然被阿瀛挑起。
阿瀛放蕩不羈地看著她,眸光奪人心魄,“你是不是被我的血脈震懾到了,有沒有更愛我一點?”
淩嫿月嘴角一抽,“不正經。”她打開他的手。
正轉頭,馬上又側回頭,盯著阿瀛,臉上的笑容慢慢綻放開來,笑得勾魂奪魄,“這麼說,你的血液是不是有很多神奇的功能?”
阿瀛雙手本能地護在胸前,身體慢慢發涼,月月的眼神,就像餓狼看見獵取物,“你想幹嘛?你別這麼虎視眈眈地看著我,我怕!”
“說說嘛,都有什麼用。”
“其實吧,我的血是有毒的,除了這曼珠沙華,其他的植物要是沾了我的血,就會枯死。”
他是亡神主死,他隻與死亡有關。
“哦。”淩嫿月突然有些難過。
熄燈後,寢宮裏格外安靜,月光如水,透過窗棱。
黑暗裏,曼珠沙華妖嬈怒放,泛著火燦燦的華光。
“月月,”阿瀛的聲音輕柔,“後天慕容止大婚,你會去嗎?”
“請貼都收了,當然要去。”
阿瀛沉默,他看向桌上的曼珠沙華,眼神越來越濃。
第二天一早,秦殤封了蘭昭儀為蘭妃,帶著她去天目山祭天,百官達貴相隨。
天牢裏,短短幾日,盧大人瘦了一圈,原本花白的頭發已經全白了,皇上已經下旨抄了盧府,卻對自己按兵不動。
如今他已經猜不出秦殤的心思,而賢妃娘娘那邊,也還沒什麼消息。
他的內心越發的煎熬。
牢房“吱呀”的一聲開了,他猛地抬起頭,暗淡無神的眼睛發出光芒,等看清來人,眼底閃過一絲驚色,馬上一臉威嚴。
花希影示意士衛,“都退下吧,我和盧大人聊聊。”
花希影穿著一身白色長衫,白色裏泛著淺黃色光澤,整個人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光暈。
他席地打坐在盧大人的麵前,“盧大人看起來比想象中好多了。”
盧大人臉色鐵青,一臉不屑,“你來做什麼?”
花希影本是淩嫿月的麵首,人人不恥的下作之人,而他能登入朝堂,也隻不過是因為幾場難登大雅的鬧劇,更何他況初入朝堂,根本沒什麼存在感。
“來給大人一條生路。”花希影謙謙有禮,氣度不凡。
盧大人是一愣,眼底馬上閃過一道寒光,警惕地說道:“你算什麼東西,老夫豈能和你這種人談話。”
花希影嘴角輕揚,“大人不跟本宮談,隻怕日後就沒機會了。”說著,花希影從袖中抽出一頁文書,遞給盧大人。
盧大人先是一愣,然後打開一看,目珠外突,臉色灰白,“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你到底是誰?”
他開始驚慌無措,這文書極為隱秘,除了他,就隻有管理的人才有。
不等花希影作答,他又急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拿到這些東西的?”
花希影笑而不答,他沉默了一會兒,等盧大人冷靜下滅,他才說道:“今天一早,兵部尚書嚴大人在查你家的時候,查到了一箱這種複印文書,這箱文書已經原封不動地到了賢妃娘娘的手中。”
花希影的聲音低沉有力,“盧大人,你唯一的一條生路,已經被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