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鋒冷笑一聲:“俗話說畫虎畫犬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有的人看上去是人,儒雅斯文,可誰知道背後卻是男盜女娼的呢?就像我們國家的一些領導,口裏雖然喊著做人民的公仆,為人民服務,其實就是站在人民頭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的。他們不會為人民的利益作想,隻會從人民的身上去想自己的利益。”
劉國華聽出了周善鋒的話是在暗諷自己,臉色變了變,但畢竟久經沙場,不會因此而生氣,也話裏綿裏藏針的說:“你這話可就不該說了,罵到了我沒關係,可是罵到你自己老爸就有點過了吧。”
周善鋒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罵的不是所有的領導,而是那些作奸犯科的人。”
劉國華反問:“你敢說你老爸清者自清?敢說你媽能做到海城建設銀行的行長,你老爸沒玩點什麼貓膩?你開名車,住豪宅,能當上這個刑偵科長,沒有你老爸的事?”
周善鋒倒沒問得沒話說了,於是叉開話題說:“這些事情的真相我想與你劉書記沒有什麼關係吧,我現在公務在身,正辦案呢,您沒事,還繞到走吧。”
劉國華笑了笑,看了眼唐宋對周善鋒說:“行,如果真犯了罪,希望你能讓罪犯伏法;如果沒有犯罪的,可不能冤枉好人。法律是要講證據的,可不能玩你們刑訊係統裏那些嚴刑逼供的東西,我知道雖然國家明令禁止了,但是在你們的係統裏還仍然在悄悄的用這樣的手段,這很容易產生冤案的。”
周善鋒知道劉國華這是暗中告訴唐宋要穩住,不要害怕,隻要他不承認,什麼都好說。法律是要講證據的,警察擺不出證據,不能對他怎麼樣,能擺得出證據,還是要賴。
可是周善鋒知道劉國華這意思,卻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因為劉國華表麵的話是沒錯的。
劉國華說完這話後又繼續的上車了,這個時候唐宋的心裏還是沒底,他本以為劉國華是救命的稻草,可是劉國華都沒和他說過一句話,隻是扯淡了幾句就走了。雖然他聽明白了劉國華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不要害怕,周善鋒沒有他的證據不能怎麼樣;隻要他不承認,周善鋒還不能刑訊逼供。可是劉國華不知道,周善鋒那裏或許已經有了他在西山公園對李登雲動手的證據。
他很想喊住劉國華告訴他自己不能去公安局裏,但他知道這不可能。
後來在想逃還是留下的想法裏,還是決定留下來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一跑的話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以後就會被通緝了。而自己去了公安局,就算周善鋒他們的手裏有什麼證據,自己出事,劉國華擔心自己扛不住會交代他什麼,也一定會想法出麵營救自己,無論用什麼手段,劉國華總不會讓自己真被周善鋒拿下的。
再者,這還不是最後的時候,周善鋒的手裏到底有沒有自己在西山公園刺殺李登雲的證據?“冷血”被發現,警察是否能活捉他,或是他會死在圍捕中,這都還是很難說的事情。
所以想到這裏的時候,唐宋便覺得坦然了些,放棄了所有反抗和逃竄的想法,他看著周善鋒說:“你不是說我是什麼西山公園圍殺案的嫌疑人,有證據的嗎?走吧,我跟你回公安局。”
聽到唐宋說出這句話,李登雲和周善鋒都知道,這場戲算是演得前功盡棄了,但事到如今,也是騎虎難下,周善鋒隻好吩咐將唐宋一個人帶回公安局接受問詢。
周善鋒看見唐宋很心甘情願,很坦然的上了警車。他回過頭看著李登雲問:“現在該怎麼辦?緊要關頭這姓劉的一露頭,全盤計劃都泡湯了。”
李登雲卻沒有周善鋒那灰心喪氣的表情,隻是笑笑說:“怕什麼,就把人抓去吧,戲才剛剛開始。”
周善鋒卻不知道李登雲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解說:“抓去,抓去又能有什麼用?現在帶回去,沒有證據,調查了解之後,還得放人!
李登雲卻搖頭說:“不,人既然抓去了,不管有沒有問題,先不能放。就算沒有證據,我們也得弄點什麼證據出來,不惜一切,先把唐宋給關著。”
周善鋒聽李登雲的話覺得雲裏霧裏般糊塗問:“我不懂你的意思,沒有證據,我們憑什麼不放人呢?”
李登雲說:“我不是說了嗎,沒有證據,死活也得弄點證據出來,隻要能他唐宋留著就好。”
周善鋒說:“你說得明白點吧,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把他給留下來?”
李登雲說:“你先對唐宋進行一些你自己經驗範圍內的盤問,然後實在問不出什麼端倪了,就告訴他,在西山公園案子那天,有很多目擊證人,親眼見到了他在大門對我的圍殺,證人都留給了你聯係方式,你會把證人帶到公安局辨認唐宋,如果經證人辨認,不是他,才能放人,如此不就能成為留住唐宋的理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