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直奔主題地說:“你說的對,海城有這樣的勢力的人還真沒有幾個,所以這件事情才顯得深不可測。正因為這樣,我希望以後你做事情能夠經過自己的大腦,不要被自己所為的正義感激發地什麼事情都敢往前衝。你要知道,在我們幻國,有些功勞可以去爭取,有些功勞你最好連想都不要去想。”
周善鋒皺了皺眉問:“爸,你這什麼意思,難道讓我不要管這個案子嗎?”
周得海點頭說:“是,我覺得這起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那些殺手更不是普通的殺手。你想李誌豪現在是什麼人,黑道教主,在黑道之上誰敢對他有半點不敬?就更別說殺他了。我懷疑這件事牽扯到政治利益,和黨派爭權有關係,但具體是哪方麵的人說不清楚,誰卷進去都會很危險。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否則就會引火燒身了。”
周善鋒說:“可是海城的大案一直都是我在負責的啊,而且這個案子局長也交到我的手裏,我都已經備案調查,做了那麼多的案情分析,正在一步步地進行案件解剖,我怎麼能說不管就不管呢?”
“你覺得是你的命重要,還是案子重要?”周得海不知道怎麼來勸說周善鋒,就問了這麼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周善鋒沉默了,責任感是重要,但是有些事情的後果也同樣很重要,也許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必須有真相的。就像他其實知道李誌豪的殺手參與了刺殺李登雲,但他卻沒有辦法將那些殺手繩之於法。他隻是一個警察,所擁有的權力或者實力相當有限,如果是普通老百姓的案子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但是牽扯到上麵的人,他的前麵便是重重障礙,一個不小心就能斷送自己,就像他介入劉國華與李登雲的案子一樣,劉國華就在想方設法的擠兌他,要不是老爸這個市長在這裏撐著,劉國華早弄得他不能翻身了。但劉國華一定不會罷手,早晚有一天,劉國華會逮著機會弄死他!
周得海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白天裏聽下屬們告訴他關於在李誌豪遭遇刺殺之前周善鋒曾帶過警察圍了他的住處的事情問:“善鋒啊,聽說你在之前有帶人包圍過趙荊軻的那幢別墅,單獨的進去找了李誌豪,是幹什麼?”
周善鋒自然不好說是準備去抓李誌豪手下那些刺殺李登雲的殺手,和李誌豪硬碰,父親一定又會罵他,為他擔心,於是他模棱兩可地說:“嗬嗬,沒什麼,也就一些小事。”
周得海有些生氣地說:“小事?李誌豪在的地方會有小事嗎?你難道忘了李誌豪是什麼背景嗎?當年李誌豪創立“兄弟盟”殺手公司,殺掉世界恐怖組織頭目小泉純太郎,參加傷城“黑道論賤”,成為黑道最大哥,現在雖然將“兄弟盟”殺手集團交給了文東,但是裏麵彙集了殺手界一大群的精英,實際上還是聽從他的調遣。這樣的人也你敢惹?難道你真的是想讓我們周家家破人亡嗎?我可以告訴你,你惹劉國華都沒關係,但李誌豪絕對惹不得,他們的報複是不講手段的。”
周善鋒見父親把事情想的那麼嚴重,於是馬上解釋道:“爸爸,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李誌豪是梟雄沒錯,但他這個人用他們道上的人來說,可以算的上義薄雲天了,我本來是布置了警力準備抓人,但是後來他對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後,我沒有和他把關係鬧僵。爸你放心吧,我在官場上也打滾了這麼長時間,權衡利弊,做人圓滑,我多少都還是懂些,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周得海總算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說:“這麼說,你們沒有發生正麵衝突?”
周善鋒說:“是啊,差點衝突起來了,但是我記住了您的教誨,不要做那些雞蛋碰石頭的事情,所以後麵就和李誌豪互相的妥協了下,我不動他手下的人,而他的人也不在海城鬧事,回到傷城去。”
周得海聽了讚賞的點頭說:“你這樣做就對了,有些事情你不要去問原則什麼的,自己應該學會想著後果辦,不是每件事情都是靠原則的,有時候原則會把你害的體無完膚,從古到今,往往正直的人都是死在奸雄的前麵,人與人的交際需要變通,如果都是固執地去堅持你的原則,到頭來你會發現自己會被世界孤立起來。還有,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隻有利益才是永恒的,所以不要管對方是善的還是惡的,隻要不損害你的利益,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人家。”
周善鋒點點頭說:“是,爸我會記住的。”
周得海說:“那就好,我也希望我的兒子能夠真正地成長起來。”
夜,讓醫院裏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聲音。父子兩繼續沉默,沉默了一陣,周得海先睡了,周善鋒脫下自己的衣服,輕輕地蓋在了父親的身上才慢慢睡著。
天很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