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蜘蛛”知道周善鋒來這裏找自己肯定就是為了說服自己招供,於是她又冷笑了一下,繼續陰陽怪氣地說:“周科長,我沒有聽錯吧?你是兵,我是賊,按理說我們應該分道揚鑣才是啊,現在你這個兵來關心我這個賊,你是想搞個兵賊不分家呢還是想和我這個賊狼狽為奸呢?”
周善鋒平靜地看著她說:“你說的對,自古以來兵和賊都是處於相反的立場,所以你不相信我對你的關心是很正常的。”
說完,又溫情地看了眼“黑蜘蛛”繼續說道:“也許對別的的犯人說我一些關心的話,連我自己也不會相信。但是對於你,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由衷的。”
周善鋒的話,讓“黑蜘蛛”的心裏不由地激起了一片不小的波瀾,她頓了頓繼續擺出一副不相信地態度,說:“周科長,為了從我這裏得到對你有利的線索,我想你不至於這樣的向我主動獻身吧?”
見“黑蜘蛛”一下自己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周善鋒也不否認,他淡淡一笑說:“沒錯,我就是想讓你招出關於唐宋是怎麼請你刺殺我的事實,但是請你相信,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幫你。”
見周善鋒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黑蜘蛛”不屑地笑了一聲說:“那,周科長你就這麼有把握從我嘴裏得到對你有用的東西?”
周善鋒看了看“黑蜘蛛”一眼,頓了頓說:“我並沒有什麼把握,但我是真心地希望你好,希望你能夠真正地認識到人生的價值和自己的未來,不要再這樣麻木下去。”
對於“黑蜘蛛”來說,從來還沒有跟人跟她談過人生的價值和未來這樣的話題,所以對周善鋒的說出的這些話,她明顯的有些不屑:“人生價值?未來?周科長你說說這些東西值多少錢?我們殺一個目標就可以賣個百萬千萬,你說的那些東西多少錢一斤呢?”
周善鋒認真地看著“黑蜘蛛”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有些東西是無價的,不是有多少錢可以買的道的,也許你殺一個人可以為你掙到一大筆的財富,但是殺了人以後你快樂了嗎?你感受過幸福的感覺了嗎?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訴別人你的職業了嗎?你想過你以後將要跟誰在一起過一輩子嗎?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所謂的人生價值和未來,你從來就沒有感受過它們吧?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你從來就不在乎它們。”
周善鋒的話讓“黑蜘蛛”一下子就進入了沉思的狀態。
是的,自從進入“狼牙”組織到現在,鄭九霄夫婦交給她的隻是該怎麼把人殺死,該怎麼更好地去完成刺殺任務,從來就沒有人告訴她什麼是人生和未來,所以這些年來,她的心靈早就已經麻木不仁了,因為心靈已經死亡,所以她隻有靠殺人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現在,被周善鋒這麼一說,她那冰封已久的心正開始慢慢地解凍。
雖然內心的堅冰已經慢慢地融化,但是她的心在潛意識當中還是處於一種對外戒備的狀態。又看了周善鋒一眼,“黑蜘蛛”才開口說:“你覺得對於一個把殺人當做自己生存資本的殺手來說,所謂的未來和人生價值重要嗎?”但她說話的底氣已經沒有那麼足了。
“黑蜘蛛”語氣的小小改變很快就周善鋒發覺出來,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繼續說:“但我相信你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我知道你也渴望愛情,渴望有一個人可以在乎,難道不是嗎。”
“黑蜘蛛”的內心防線已經被周善鋒攻破了一般,但潛意識裏麵還有一些因素在逼著她頑抗:“可惜我沒有遇見那樣的人,所以我沒有必要陪你談這些沒有任何意思的東西,我希望你能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再說了,我們作為殺手自然有我們的規矩,如果我們隨便就把雇主的信息透露給別人,所以你還是死心吧,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黑蜘蛛”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種漠然的表情,這種表情很快就被周善鋒捕捉到道了。
想到唐宋還在逃竄,而自己目前唯一的辦法就隻有從“黑蜘蛛”入手。於是乎,周善鋒裝出一副很動情的樣子,說:“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感受到的我的心了沒有?我一直都在等著你的心融化,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明明知道你會對我不利,但我總是控製不住想見你的衝動。還有一點,朱小姐你知道嗎,你在為你的雇主賣命刺殺我的時候你的雇主為你做了什麼?當你們行動失敗的時候,你的雇主選擇的是殺你們滅口”
見周善鋒突然這麼說,“黑蜘蛛”的心在顫抖,但是女人驕傲的天性使她很快就開始不服氣地問道:“先別說我的雇主是怎麼對我的,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接近我都是為了把我引出來吧?其實每次我約你出來你的時候,你對我都有所防備,你說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