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聲音響起的時候,冷傲正在會見冷氏的兩位股東。年紀都已過半百,可教訓起人的話仍舊是一籮筐不帶重樣的。大多是說他接手冷氏以來哪裏做的不好,礙於情麵他隻能壓住火,不敢太放肆。
那敲門聲算是讓他鬆了一口氣,“進來。”冷傲扯鬆領帶,總算能消停會了。
來人的模樣很是不尋常,跟見了鬼似的,話也沒一句完整,“冷...冷總。鄧經理讓我...請您過去。”
聲音越來越小,冷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略瞧了一眼兩位股東明顯更加不耐煩的神色,揮了揮手趕蒼蠅似的,“沒看我這有重要客戶嗎?讓她等著。”
“好像是...二小姐回來了。”
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的人都聽見。兩位股東麵麵相覷,莫不是...
冷傲見狀把他拉到一邊,語氣警惕,“你說清楚,哪家的二小姐?”
他抖得更季害,“就是...是,您的妹妹。”
“瞎說什麼!”冷傲頓時心口一悸,喉嚨微微發幹。怎麼會,他是親眼看見冷念倒在血泊裏的...
小李這才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就是這樣,她這會就在公司的麵試廳坐著呢。實在太像了。”
冷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眉心緊鎖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情。半晌,一旁候著的小李終於鬆了一口氣,聽見他說:“走,去看看。”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那樣一副場景,女人一頭幹淨利落的棕色短發,襯得麵容更顯白嫩透亮。眼角下方的那顆痣,眼波微揚,便妖冶奪目。
側臉看過去,倒是同冷念有七八分相像的。可眼前人整個人的氣質,昂首時候的樣子,還有她利落反駁的話。完全無法讓冷傲把她和冷念以往的音容重疊在一起。
對著如此美人,先前在樓下撞見,白秘書早就心有不甘。剛才麵試的時候,連鄧經理都對她阿諛奉承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難怪白秘書的話越罵越難聽。
她不知道也完全不了解,眼前這位自稱是“江明月”的人,在冷氏的地位。
“你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了,你是來麵試的,不是來做大小姐的。你擺這副樣子給誰看?”
冷念就這樣看著她,眼神無動於衷,仿佛在看一直炸了毛的跳梁小醜,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白秘書見她不為所動的神色,火氣上來,“你有背景,你有人脈,你是高學曆就了不起?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不是什麼花瓶都能進來的。”
花瓶?
冷念頷首遮住唇間一抹克製不住的笑意,她還真是氣急了什麼話都說,明明簡曆上寫得清清楚楚。
她抬手點了點學曆那一欄,“您認為這樣也是花瓶?”
“你!...”白秘書氣得牙根癢癢,冷念塞得她一句話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當然了,白秘書要是這麼認為我自然沒有意見。隻是,傳出去大家會覺得你這位秘書做得未免太與世隔絕了吧。”
白秘書氣得惡狠狠地盯著她,似乎想把她活吞下肚。她伸手拿起水杯抿了一口,不急不緩的往她傷口上撒鹽,“如果我這樣的學曆隻能算是花瓶,那您呢,不是連花瓶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