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把坐的位置調整好,又細心的打開電視,在他手邊放了幾本雜誌和空調遙控,更是連水都幫他倒好了,一伸手就能拿到之後才離開。
看著穆瀟瀟走出去,顧淮珂的唇邊,逸出一聲深深地歎息。
回到艾溪的病房,看著他還在靜靜的睡著。
想起剛才路過主治醫生江醫生的辦公室,江醫生跟他說的話,穆瀟瀟的心更沉重了。
江醫生讓她盡快想辦法安排艾溪的手術,他現在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血液的心輸出量越來越少,近幾天,他更多的時間會睡著,這是體內供血量不足的自我保護。
“媽咪別走……”睡夢中的艾溪轉了個身,不知道夢見了什麼,迷迷糊糊的咕隆著說。
穆瀟瀟眼神一暗,痛苦的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
過了半響,睜開眼睛緊緊地咬住下嘴唇,穆瀟瀟好似下定決心一樣,眼神已經不再迷茫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而執著。
艾溪的身體已經不能再等了,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要去求古溪岩答應讓祁醫生盡快幫艾溪動手術。
幫艾溪重新蓋好了被子,她走了出去。
找了個護士問了古溪岩的病房,看著護士帶著不屑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護士把她當成了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
隻是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別人怎麼想。
大步走到古溪岩的病房門口,在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管古溪岩怎麼侮辱她,她都要承受住。
顫抖的手,輕輕的在病房的門上叩了叩。
“進來。”一貫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穆瀟瀟推開房門,就看到古溪岩坐在病床上。因為是高級病房,房間裏並不是醫院裏麵千篇一律的純白色,而是淺淺的藍色。淺藍色的色調比起白色的病房明顯更讓人覺得心情愉悅一點。
病床上的古溪岩,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靠在床頭,麵前放了一張精致的小桌子,桌子上放著最新款的Apple筆記本。
看到穆瀟瀟進來,嘴角揚起一抹輕佻而又邪氣的笑容。
“這不是新上任的古夫人麼?終於舍得離開你的老情人關心關心我這正宗的丈夫了?”
心裏的妒火,一波一波的往上湧。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淮珂哥隻是……”穆瀟瀟雙手緊緊的交握,無意識的揉搓著雙手。
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古溪岩打斷了。
“淮珂哥淮珂哥,嘖嘖,叫的可真是親熱。”古溪岩心裏的酸意像發了酵一樣,四肢百骸都充斥著嫉妒。
說出來的話,刻薄而又無情,“穆瀟瀟,你還真是不知羞恥。”
盡管已經預計到古溪岩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可是這樣的話從摯愛的人嘴裏說出來,她的心,還是如刀割一樣的疼。
“溪岩,我跟淮珂哥真的是清白的?”聲音黯啞的穆瀟瀟無力的解釋,這樣的話她跟古溪岩說了很多次,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
溪溪岩岩,我愛你至深,你怎麼能一點都不相信我?哀傷穆瀟瀟在心中呐喊。卻無法說出口。就算她說出來又怎麼樣?誤解她至深的古溪岩也根本就不會相信。
被妒火蒙蔽了心智的古溪岩,刻意忽略她的哀傷。
更加惡毒的話,從嘴巴裏麵一句句的吐出來:“這麼可憐兮兮表情,當初我怎麼會瞎了眼,沒看出來你這麼會裝?記住你現在的的身份,你現在是有夫之婦,再跟顧淮珂不清不楚不清不白的,丟的不僅是你自己的人,還丟的是我的人”
穆瀟瀟刻意忽略鮮血淋漓的心,表情隱忍而克製,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掐進手掌:“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從未跟淮珂哥有過什麼。我隻是把他當成哥哥,他也隻是把我當成妹妹。”
“好一個哥哥妹妹的,是情哥哥情妹妹麼?”古溪岩揚了楊眉毛,冷峻的臉上帶著深深地諷刺。
這個認知讓他更加憤怒。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力道大的讓前天被車玻璃砸的傷口崩裂開來。血一滴一滴的滴在病床上,如同一朵朵鮮花綻開。
穆瀟瀟沉寂了。消瘦的肩膀頹廢的垂下來。
古溪岩心裏閃過深深的訝異和心痛。
從認識她的那天起,她一直是堅強而隱忍的,好像任何事情她都那麼淡定。
曾經就是因為她這份特別,他幾近癡迷。心裏五味陳雜,各種滋味都有。
“咚”的一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古溪岩。
麵前的穆瀟瀟竟然對著自己跪下了。
向來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古溪岩驚得反射性的伸出手想要去扶起她,卻在半路頓了頓又收回來。雙唇抿的緊緊的,臉色沉的可以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