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相安無事一月之久。
張氏那邊沒什麼動靜,傅芷姍整日神神叨叨,也不知是在忙些什麼,傅朝生還是那般,每天臉上都漾著笑意,依舊盤弄著那隻八哥,一切安然無恙,幸晚之閑來便到院子裏賞賞花,澆澆水,清閑得很。
她與傅朝生雖有嫌隙,卻總算是回暖了些,不再針鋒相對,一日三餐,倒也能坐在一桌上,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來。
這日鍾逢來府上,傅芷姍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竄到了成歡院,站在門口巴望著看。
幸晚之正巧從屋裏出來,瞧見傅芷姍,朝她揮揮手:“姍兒,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傅芷姍時候的小丫鬟桐深擠眉弄眼道:“我們小姐來看大少奶奶當然是要支會一聲的,隻是今日小姐哪還有心思看您勒。”
傅芷姍嬌嗔道:“桐深,你胡亂說些什麼呀!”
幸晚之笑道:“我看,桐深是沒有亂說,是我們大小姐心虛啦。”
傅芷姍臉紅了一片:“大嫂……你可不要聽桐深亂說。”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工夫,書房的門被人從裏麵拉開,傅朝生走在前頭,鍾逢緊跟其後。傅芷姍目光一瞥,當即臉紅得跟蝦子似的,手都不知要往哪兒放才好。
幸晚之眼尖,當即把傅芷姍的心思看了個通透。
“嫂子也在呢。”鍾逢道。
幸晚之嗯了一聲:“阿逢今日留下來吃晚飯吧。”
傅芷姍的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是啊是啊,鍾逢公子,芷姍還未能答謝鍾逢公子的救命之恩,今日且在我院裏吃晚飯吧,我給鍾逢公子做幾個小菜。”
鍾逢擺擺手:“不了,家裏還有些事亟待處理,便不久留了,好意我領了,若是下次有空,定然嚐一嚐芷姍小姐的手藝。”
傅朝生驀地笑出了聲。
手藝?他這個妹妹能有什麼手藝?不把廚房給燒了都要謝天謝地了。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傅芷姍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磨練廚藝上,不是今日油鍋灑了,就是明日院兒裏滿是煲湯燒火的濃煙,真真是日日都是一出好戲。
這日卻蟬去桂芳院領了月俸,鼓著腮幫子一臉憤恨:“去大太太那裏領月俸,那邊的下人給我甩臉色看,當真是氣人!”
幸晚之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銀子,沒有少,便安慰道:“這些日子傅尚全禁足,大太太少了這麼個左膀右臂,自然火氣大,估摸著桂芳院的下人日子也不好過,罷了。”
卻蟬扁著嘴,爾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道:“對了,小姐,我方才經過芷姍小姐那,她讓我喊你與大少爺一同去她那吃晚飯,說是做了一桌好菜,讓你們嚐嚐。”
這哪是一桌好菜,簡直堪比鴻門宴啊!
幸晚之敲開書房的門,傅朝生正在看書,瞥見她,把書合上,問道:“要用晚膳了?”
“姍兒做了一桌子好菜,請我們過去吃呢。”
“好,我這就來。”
說是一桌好菜,實則傅芷姍終於能把做好的食材從廚房裏端出來了,生熟尚不得知,更別提酸甜苦辣鹹了。
硬著頭皮吃完,傅芷姍興致勃勃,還想加幾個菜,傅朝生忙叫來管事媽媽收拾東西,傅芷姍這才意猶未盡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