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驗身(1 / 2)

一時間傅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如臨大敵,也不管三房之前是否有過什麼恩怨,現如今個個臉上喜笑顏開,生怕惹怒聖上,招惹災禍。

幸晚之跪在地上,餘光掃過聖上的臉,她在那張臉上未曾看見一丁點人情味。

關於當今聖上的傳聞都城裏知曉的人是不少的,隻是那些傳出真相的人大多都被聖上關的關、滅口的滅口,哪還留得下什麼活口再生些是非。當今聖上本是先皇的六子,若是要說起才略與治國之道,自然是比不上其他的皇子的。隻是之前的太子宅心仁厚,而當今聖上陰險狡詐,弑君弑父,這才換得了浸滿了鮮血的江山。

聖上並非昏君,卻也算不得千古明君,早先傅朝生招惹文字的災禍,被旁人說是暗諷聖上的江山來得不仁不義,這才觸了龍威,鋃鐺入獄。然傅朝生是三朝元老靖文侯的嫡孫,當年靖文侯還在,才替傅朝生求了個活罪。

爾後靖文侯大病不起,一命嗚呼,偌大的傅宅在三年前經曆了一場巨大的變故,在朝中的勢力失了不少,這自然是聖上喜聞樂見的。

幸晚之心頭是有數的,皇上的江山來得不光明,忌憚靖文侯和忠武侯在朝中的勢力,趁機除掉了靖文侯和忠武侯,這才使得原本相看不順的兩家喜結連理,同仇敵愾,而她和夫君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犧牲品,想來朝堂上的事,她是無權左右的。

“陛下前幾日微服私訪,今日回到都城,城裏流言紛紛,陛下勞累不已卻還來府上,是想深究事情的來龍去脈。”聖上身側的公公趾高氣昂,鼻孔對著傅家上上下下的一行人,說道,“陛下英明,定不會讓此等荒謬之事繼續遠揚,壞了皇家和靖文侯府的顏麵。”

幸晚之明白,這一次她是逃不過了。

既然逃不過,她決不能平白無故蒙受此等冤屈,她定要將真相抽絲剝繭,讓無中生有之人為此付出代價。

幸晚之跪還未開口,倒是九皇子先她一步跪在地上,說道:“父皇,此事因我而起,與幸姑娘無關。父皇若是要責罰,還請責罰我一人。”

雖與九皇子相交時日不長,也不過有幾麵之緣,但幸晚之明白,九皇子是重情重義之人,為人做事光明磊落,深得民心,性格使然,也不是巧舌如簧指的人,他自以為說的是真話,能解開這其中的誤會,殊不知在旁人聽來,這正常不過的真相之辭更像是他的袒護。

若是照這樣想來,她和九皇子之間倒真像是有些什麼了。

“君落,此事朕不想聽你再有任何說辭。”聖上緊繃著臉,半點沒有好顏色,幸晚之餘光瞥見張氏唇邊的笑意,愈加不甘。

她絕不能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打敗。

她隻是忽然想起了傅朝生,不知他回來得知此事,會不會冷眼相對,他會信她麼?

幸晚之不敢去妄加揣測傅朝生的心思。每每她心有念想,到最後不都是她的一廂情願。於是她便不再去想,也不再去指望什麼依靠。

“陛下。”良久,她深思熟慮後開口,“臣女與九皇子之間從未有任何不堪的關係,那日徐夫人逝世行喪,九皇子前來吊唁,臣女與九皇子僅有一麵之緣,在此之前,未曾有過聯絡,更何來不幹不淨的說法。”

她這幾句話說得毫不心虛,一字一頓,是她一貫處之泰然的風格。沈君落站在他身側,側眼微微打量了一下。幸晚之的頭發高高地盤起,有兩撮小短發垂在耳際,她伸手撩至耳後,舉手投足更顯風韻。

他心底一動,到底是沒能忍得住這份傾慕。

那公公得了聖上的意,裝腔作勢地斥責道:“無風不起浪,平地不起坑,若是你當真不曾勾引九皇子,外頭又怎會有如此的風言風語?”

幸晚之目光一斜,她冷冷地望著不遠處,恰好傅尚全也看向這裏,兩人眼神相撞,畢竟心裏頭有鬼,傅尚全趕忙扭過頭。

“這恐怕就要問我的二弟了。”幸晚之冷聲。

像是被貓捉了的耗子似的,傅尚全的臉登時就青了。他嚇得趕緊啪的一聲跪在地上,答道:“陛下,萬萬不可相信這個女子的胡言亂語!她三番四次地妖言惑眾,先是攪得我們傅家不得安寧,現如今又勾引九皇子!”

傅尚全又將前一日宮裏在皇後麵前演的戲碼搬出來故伎重施了一次。

幸晚之麵不改色,依舊是用不冷不熱的聲音說道:“陛下,晚之與九皇子清清白白,也不曾得罪過我二弟,況且晚之與二弟向來相處融洽,不知二弟為何要這般陷害。”

“哼。”傅尚全依舊咬定不鬆口,“誰稀得栽贓陷害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嫁進我們傅家來的,我們傅家這待你也不薄,就算是我大哥不喜歡你,你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