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餘生是多久,餘生又該怎麼償還?
傅蒼闌凝望著她的臉,慢吞吞地啟唇道:“你能給我什麼?”他說,“下輩子的當牛做馬和以身相許麼?我從來不信這些,幸晚之,人就隻有一輩子。我救了你這麼幾次,你的餘生應該是我的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有詭譎的味道。
他眯起眼,眼神裏都是危險的意味。
她忽的有些不太喜歡現在的傅蒼闌,他認真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慌。
其實她是不了解傅蒼闌的吧,即便朝夕相處這些時日,對於麵前的這個人,她了解的遠比不解的少的多。
“別鬧。”她低聲說。
原來他是在鬧啊,傅蒼闌覺得自己可笑。
也對,他本來就是鬧著玩的。所以即便是笑話被駁斥,也沒什麼值得不悅的,不是麼?
傅蒼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揮揮手,將幸晚之從樹上拎了下去。
“大漠王宮的機關是多年前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機關家製造的,但至今無人能破。”傅蒼闌看了眼方才飛過去的箭,解釋說,“我們應當是闖入了不該進的地方。”
這裏是宮內一處隱蔽的角落,要繞過宮內的首位就必須走這裏。
“你躲在這裏不要走。”傅蒼闌吩咐道,“我去找侍衛,等會兒我們換上他們的衣服,再找機會去麵見大王。”
“好,你一切多加小心。”
這裏位置偏僻,不會有人過來,傅蒼闌回頭望了一眼,似是不放心,又折回來將令牌給她:“若是有人,你就說你是塔木在外麵的朋友,迷路了,即便事情辦不成,也不要丟了性命,知道嗎?”
幸晚之點頭,鄭重應允。
傅蒼闌搖搖頭,越發覺得自己多愁善感起來。
幸晚之望著傅蒼闌的背影,轉而往裏走了走,可還沒走兩步,忽的她的手被人用力地攥住,幸晚之一抬眼,便看見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那人戴了麵罩,一張臉除了眼睛悉數被遮住,但那雙眼睛,讓人看著就毛骨悚然。
因為被麵具遮著,因此幸晚之不知道對方的年紀,隻能從喉頭處的凸起辨別出那人是個男子。
出現在王宮偏僻處、頭戴麵罩的男子?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幸晚之沒說話,抬頭等他先開口。
那人看了眼幸晚之手中的令牌,道:“你是塔木的人?”
他的聲音冰冷又怪異,隔著一張麵具,竟分辨不出他本來的聲音。
幸晚之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令牌,這人不知跟塔木是什麼關係,若是塔木的仇人,她若說是豈不是自尋死路。
她道:“我是中原人。”
那人微微一愣,隨後上下打量了她一次:“中原人為何會在此處?又為何會有塔木的令牌?”
他叫王子塔木,這人的身份也不低,隻是為何要以這般麵目示人?
“我回答你這麼多問題,我想公子也應當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說。”
“你和塔木是什麼關係?”
那人冷聲道:“我與塔木什麼關係,與你何幹?”
“那麼同樣,我為何會在此處,又與你何幹?”
“你們中原人永遠居高臨下,可你別忘了,你現在在我大漠的地盤,想要殺了你,我連手指頭都不用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