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這個人，並不是特別容易，鄭萌萌現在陸氏樓下抬頭看上去，勇氣全沒了。想著肚子裏的早打好的腹稿。
她憋了一口氣走進去，對裏麵的員工來講，見到鄭萌萌已經是稀鬆平常，冷眼看她也是慣例。
這些鄭萌萌都習慣了。
她一口氣到了頂層，總裁助理眼尖的早已發現了鄭萌萌，被通知過的她從命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鄭萌萌暢通無阻的進去。
這女人有什麼好，助理又照了照鏡子，如是想著。
鄭萌萌坐在陸爸爸對麵，第一次這麼緊張，她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眼前是陸爸爸淡然的模樣。
他手指關節在桌麵上輕輕的叩，比起鄭萌萌的緊張，太過淡定了。
“萌萌，我們好些時候沒見了啊，今天來不是找我這老頭子敘舊的吧，嗯？”
鄭萌萌搖搖頭：“不是的，陸爸爸，我有一件事想求您。”
她沒多少時間繞圈子，她繞不好，在陸爸爸這種人精麵前，她怎麼繞都是白紙一張，太容易被看穿。
陸爸爸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也沒有馬上問她何事，而是淡淡的問她：“萌萌，我想先說一件事情，你再考慮要不要講你的請求，好嗎。”
不好。
她想這麼回答，現在陸爸爸的表情和行為僅透露了一個信息。
他是不會答應的。
鄭萌萌臉上最後一絲希望快要湮滅。
其實陸爸爸沒告訴鄭萌萌，商場上打拚久了，就跟身處戰場一樣，每個人都是敵人。
如她那樣的表情出現的時候，是對方最愉快的時候，像是手上拿了根柴火，自己一吹氣就滅。
生死由我。
“萌萌啊，”陸爸爸長歎一聲，雖厭煩自家兒子，但這閨女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也著實虐不下去。
“一個男人，最怕失去的，不是自己打下的江山，江山可失亦可有。男人，就是為了打江山而活著。”
“可是一個男人，萬般不能失去尊嚴一個，信任一個。這都是不能失守的東西，萌萌啊，你這次來，可算不上是在幫他。”
鄭萌萌急哭了。
她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眼淚，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
任何事情她都幫不到陸恒，以前順風順水過習慣了，她連想幫的心氣都沒有，而現在她和陸恒處處不順，她要幫了，每一步都錯了。
她真的很沒用，除了愛，她還有什麼。
一無是處。
陸爸爸是沒想到鄭萌萌反應這麼大，心裏還嘀咕自己討人厭的兒子還能這麼招人喜歡。
看來這一點是遺傳了，毋庸置疑。
“萌萌，你看，要不你讓那小子自己來見我？”
鄭萌萌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搖搖頭，否了：“他才不求您，他都恨死您了。”
這陸家兩父子鬥氣鬥了這麼長時間，還沒人當他麵直截了當的講出來。
突然間陸爸爸就覺得吧，自己怎麼就招恨了。
“那小子說了我不少壞話吧。”陸爸爸臉上有一種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