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鄭萌萌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後就往外走,鄭父喊住她:“娃兒,你不洗臉嗎。”
鄭萌萌迷糊中一想也是,但卻回道:“不洗了。”
抱著這裏什麼人也沒有不用在意形象的念頭,鄭萌萌又去村口處找個師傅帶她過去。
剛走過去,前兩次帶她的師傅已經看到她,連忙說:“妹妹又要去看看?好像已經差不多咯,現在去應該可以。”
鄭萌萌眼前一亮:“真的嗎,真的通了?”
“聽他們說的,具體我不曉得,去看看嘛。”隨手扔了煙頭,師傅發動了摩托車,鄭萌萌馬上坐上去,連忙道謝:“師傅謝謝你。”
沒嫌她煩,鄭萌萌高興著就上了車,等到了塌方那段的時候,眼看著是差不多了,鄭萌萌更高興了,還拉了拉師傅的袖子問:“師傅,能開過去嗎。”
師傅臉都快擠成包子了:“妹妹你別嚇我,這怎麼開過去,再等等吧,可能下午。”
麵前的路況還不太好,但鄭萌萌也是著急了才這麼問,要真過去估計要爬過去,再抗著摩托車,不然人過去了也沒用。
畢竟後麵還有一長段路,要走到汽車站口,能走小半天。
“那算了,走吧。”鄭萌萌有些失落,師傅歎了口氣,剛準備掉頭回去,後麵傳來一陣叫人的聲音。
“鄭萌萌!”
鄭萌萌震了一身,馬上用力拍了拍師傅的肩膀:“停車停車,別動!”
師傅一吃痛以為怎麼了,連忙停下來,鄭萌萌這才馬上從摩托車上往下跳,一回頭就能看到站在小土堆上的陸恒。
陸恒一直都很講究,衣服穿隔夜都屈指可數,那麵料上不帶一點沾染,幹淨大方,從一棟大樓裏出來,再上了豪車,開往另一棟大樓去。
他腳下能踩過的地方也很幹淨。
可這一次不同。
他就站在一堆泥土上,褲腳邊或者袖口處,或多或少的帶了點黃汙,要是放在以前,發生這樣的事情想想也是可怕的,可現在陸恒的眼睛裏,壓根放不下這些東西。
他就死死的盯著鄭萌萌看,下巴的胡須渣,讓他看起來像了另外一個人。
鄭萌萌也吃不準現在什麼心情。
她或許或多或少的想過要這麼見陸恒一次,大概也猜想過陸恒會來這裏,但都是一些女人都會為自己的平淡生活裏添加的小幻想。
好在陸恒這麼多年,也滿足了她不少,不僅僅是這一個,她卻因為這一個而淚流滿麵。
陸恒朝鄭萌萌這邊過來,近看能看到他臉上的疲態,但他的眼睛卻很精神,在看鄭萌萌的時候,有亮亮的東西。
“你還真會挑時候回老家。”陸恒下巴的胡渣隨著他說話時嘴巴的張合而起伏。
鄭萌萌伸手摸了摸,有些紮手。
“哭什麼。”陸恒想伸手幫鄭萌萌擦眼淚,卻在抬手的時候發現自己手上的泥土,那是剛剛上坡的時候沾到的,別人的勸說他也沒聽,就這麼過來了。
算帶了點生命危險來著。
鄭萌萌隻好老實的抬起袖子給自己擦了擦臉,還沒感傷太久,陸恒卻指了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