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琴被送往醫院救治的同時,顧惜也回到了顧家,遭到顧父的一頓毒打。
幾個小時之後,被推出手術室的蔣琴確認沒有生命危險,顧父這才扔了藤條,吩咐傭人將她關進地下室裏。
有她身上的血做護身符,顧惜知道自己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但這也不妨礙顧藝清會從中做些手腳。
比如給她吃些發酸發臭的飯菜,再讓人偷偷拿走她的被子。
零下五度的地下室裏,顧惜凍了整整兩天,才被帶離那個鬼一樣的地方。
又到了給顧藝清輸血的日子。
因為要去的地方是醫院,顧父還格外開恩允許她洗了個澡,這才派司機將她們送了出去。
“住在地下室的滋味怎麼樣,應該還不賴吧?”一上車,顧藝清奚落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來。
顧惜懶得搭理她,別過腦袋看向窗外。
顧藝清又笑了聲:“本來嘛,我還想找幾個人伺候伺候你的,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應該很渴望被男人上吧?不過爸爸不讓,我也隻能算了,但你打傷我媽這件事情,我是不會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的!你那個婊子媽,應該還在老地方賣吧?”顧惜一怔,不祥的預感自心底緩緩流淌出來:“你對我媽做了什麼?你把她給怎麼了!”“你的婊子媽以前得罪過道上混的男人,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我不過就是把她的地址如實告訴了對方而已。”顧惜慌了,那種男人的心術可以不正到什麼地步,她難以想象。
眼看車子隨著前麵的紅燈而減緩了速度,她猛地拉開車門跳下去,而後拚了命地向前跑去。
身後有司機跟顧藝清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不斷傳來,所幸他們沒有棄車追來。
顧惜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跑向“麗欣夜總彙”,一路上還在安慰自己,或許顧藝清隻是為了逞口舌之快。
可當她真正趕到的那一刻,所有僥幸跟希望都徹底破滅了。
老舊的招牌和門板都被拆得粉碎,上麵沾染著絲絲的血跡,還有一個女人被扒光了衣服躺在門口,她的周圍滿是鮮血,令所有人避之不及。
“媽……”顧惜虛晃著腳步奔走過去,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楊婉蓉。
她的媽媽是最漂亮的,即便年近五十,也有著讓年輕小姑娘無比羨慕的臉蛋跟皮膚。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呢?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塊好皮,血跡沾著地上的塵土,將她整張臉都弄得麵目全非,她的下體還插著一把刀,鮮血正一股股地往外湧。
顧惜的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媽,媽你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我馬上帶你去!你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剛才出來的時候她就沒帶錢包跟手機,慌亂翻找著楊婉蓉的包,被她染滿鮮血的手輕輕握住了手腕。
“惜、惜惜,別費事了,媽不行了……”她虛弱的聲音讓顧惜哭得更凶,拚命搖著自己的腦袋:“不,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傻丫頭,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能不清楚嗎?媽這輩子沒後悔過別的事,就隻有對你……以前總想著狠狠心,哪怕你從小被抽血,好歹也是老顧的親生女兒,我可以等你長大了再慢慢親近你,隻是現在,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