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過才上午九點,還遠遠沒到晚宴時間。

可奇怪的是,整個頂層居然空無一人,顧惜四處轉悠了一遍,就連個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都沒有發現。

要不是各個房間門口確實張貼著婚禮的LOGO,她簡直要懷疑自己有沒有走錯酒店了。

哎呀,不管了!時間緊迫,她還是先找到戒指要緊。

顧惜沿著走廊,一間房一間房地開始翻找。

像婚戒這麼重要的東西絕對不會放置在普通的客房裏,新房或者新娘化妝間才是她要搜尋的重要地點。

“哢擦”——顧惜又打開了一間房門。

入目便是一地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將整個房間都鋪得滿滿的,如同是一張玫瑰花做成的地毯。

床上還擺放著一個精致的音樂盒子,她的雙子星鑽戒就被鑲嵌其中,隨著音樂的節奏緩緩轉動,將頭頂的吊燈折射出各種變幻莫測的光。

顧惜不是沒有見過浪漫的場景。

她做珠寶設計的這些年,也見識過許許多多的男客戶,為了給自己的另一半製造驚喜,挖空心思想要討得對方的歡心。

可眼前的這個,還是給了她一種窒息的感覺。

以至於顧惜在門口站了半晌,才脫掉鞋子走進去,卻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那些花瓣給踩壞了。

“喜歡嗎?”一道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讓顧惜取戒指的手指都僵在了半空。

片刻之後,她迅速地從音樂盒裏摘下戒指,卻又被一條橫生出來的手臂堵在了門口。

蘇亦琛的聲音很是低沉好聽:“顧惜,這是我為我太太準備的戒指,你拿了,可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你的太太,顧藝清嗎?”顧惜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冷一嗤,“蘇亦琛,你們想怎麼秀恩愛我都沒有意見,但是請別來惡心我,這枚戒指是我設計的第一個作品,我有權利決定不讓它落在什麼樣的人手裏,至於你拍下戒指花的那五百萬,當初我走的時候,應該也留下了不少錢吧?就當我們是扯平了,再見,不,是再也不見!”顧惜揮開他的手臂就要走出去,卻被蘇亦琛順勢牢牢抱進了懷裏。

他的手臂在越收越緊,甚至還帶著幾分輕微的顫抖,很怕眼前的這一切是夢,很怕懷裏的女人會突然消失不見。

顧惜擰著眉掙紮:“蘇亦琛,你這是幹什麼?快點放開我,聽見沒有!”蘇亦琛沒有理會她的話,自顧自說:“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的太太是顧藝清,從來都沒有,顧惜,這一切,都是我為你而準備的。”為你準備……這四個字,如同驚雷劈了顧惜一個措手不及。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性。機智蛋整理。

蘇亦琛或許是為了替顧藝清報那一腿之仇的;也有可能,是他純粹看她不爽,想要故意捉弄她的;甚至,她還想到過,或許當初她就看錯人了,蘇亦琛骨子裏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就喜歡在她跟顧藝清之間搖擺不定。

可她唯獨沒有想到過的就是——他說這一切都是為她而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