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蓉是他的嶽母。
當初顧惜落水失蹤,她的遺體便由他代收,火化之後安置在了附近的公墓裏。
如今宋東禹光明正大地問他這個問題,到底是何居心?“顧惜的心願,自然有人會替她了的,就不牢你多費心了。”“是嗎?”宋東禹看著他徹底陰沉下去的五官,意味深長道,“但如果,那並不是顧惜想要假手於人的事,多此一舉也未必合適吧?”知道從蘇亦琛口中,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宋東禹微微頷首,而後起身走了出去。
緊接著,辦公室裏響起劇烈的“嘭”一聲,蘇亦琛將一隻杯子狠狠摔到了對麵的牆壁上。
他平複良久,才靜下心來,目光掃過擱在桌角的那枚雙子星鑽戒,而後撥通內線叫來了助理。
“你去媒體那邊放點消息,就說競拍得來的這枚雙子星鑽戒,我打算用來作為我跟顧家小姐婚禮上的婚戒。”“好的。”助理下意識地應下,應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似乎有哪裏不對,硬著頭皮追問了一句,“等等……蘇總,您指的是哪位顧小姐啊?”要說是顧惜吧。
可這顧惜自從回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完全不理踩他們蘇總。
就連剛才造訪的那位顧惜的師父宋東禹,都把他們蘇總氣了個夠嗆,摔的還是一隻價值不菲的青花瓷杯。
可要說是顧藝清吧。
那個女人如今的下場可真是……所以助理一時間竟有些拿捏不準,完全無法從她們中間擇取其一。
蘇亦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臉色很冷:“要你去辦就趕緊去辦,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是,蘇總,不過有句話,我還是想勸勸您,從前您跟太太之間有很深的誤解,雖然時間過去了,可有些傷痛並不會隨著時間就這麼過去,如果您想試著去挽回的話,也得注意點方式方法,別把她逼得太緊了。”助理可以說是一路看著他們過來的。
當初的顧惜在他眼裏有多囂張跋扈,在得知那些事情的真相之後,就顯得有多卑微可憐。
他實在不想,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錯過彼此,也不想他們抱憾終身。
可蘇亦琛又何嚐想呢?他已經為過去的錯誤痛苦整整四年了。
這四年來,他時常在想,如果當初他能早點察覺出顧藝清的病,察覺出那個女人的歹毒麵目,是不是顧惜就不用受那麼多的委屈了?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蛋,占了她的身子卻不配做她的丈夫。
所以顧惜,對不起。
即便這方法會暫時加深你的痛苦,我也不得不盡力一試。
因為未來,我冒不起任何失去你的風險……——“……你、你說什麼?雙子星鑽戒,要被蘇亦琛拿來用做他跟顧藝清婚禮的婚戒了?”辦公室裏,顧惜已經聽同事重複了三遍這個消息,卻仍是覺得不可思議,將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確實是蘇氏總裁對媒體公布的消息,不過小惜姐,他隻說了是跟顧家小姐,你怎麼知道具體是跟顧家的哪位小姐啊?”同事有些好奇地問。
問得顧惜心裏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