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吻心4(1 / 2)

第三天的傍晚,因紋繡地方炎症感染,我還是發了高燒,昏昏沉沉中,仿佛有人走近我,這麼晚,隻有景王吧,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會在我入睡時擅走進我的榻邊,算著日子,離上次他來,正好也有七天的時間。

“我……沒事……”我閉著眼眸,眼簾重的我想睜開都那麼費力,那麼,我幹脆就省些力氣吧,反正我也不想看到景王那張自以為是、淡漠寒冷的臉。

隻是,我這話說得斷斷續續,不知他是否聽得明白。

渾身很燙,右肩下那處地方更為灼燙,此刻我很希望能有一塊冰將那裏的溫度消降,不過還未到冬天,哪裏會有冰呢?

昔日南越梅宮曾讓我備受摧殘,如今,我卻真的逐漸走出了那份陰影。

那人沒有離開,手柔柔地替我將垂落於臉邊的發絲掠開,這樣,滾燙的臉至少得了一絲的清明,那隻手仿佛要將我俯臥的身子抱住,讓我正臥,但甫一碰到我右肩的位置,我還是忍不住喚了一聲:

“疼!”

那手稍稍滯緩,終於還是掀開我的中衣,景王,他真的越來越放肆!我心裏起了一絲怒意,不由喊:

“住手!放肆!”

可,那隻手仍沒有停下,雖然放棄將我抱到一個正確的入眠姿勢,卻分明輕輕地觸著那朵合歡花周圍的肌膚,以一種溫柔的力度,仿佛,要將那朵合歡的輪廓映進心裏一樣。

他今晚來是替我治毒,還是趁我之危,又要欺負人呢?沒看到我病得快死了,還這樣,發燒再著涼,真以為我的命那麼硬啊?

我努力睜開眼睛,帶著慍意,道:

“王——”

眼前的那人,竟,不是景王!

是他!

玄憶!

在隔了三十五日零一個時辰後,他終於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有些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聽著滴漏,算出他有這麼長時間沒有來看過我。

整整一個多月,他終於來了!

他瘦了好多,這一個多月,陪伴珍妃,也是那麼辛苦嗎?

“王什麼?”他柔聲問,我才意識到差點失言,若我在他麵前喊出王爺二字,後果如何,我不感去想!

“皇上——您終於來了——”

王和皇發音極其接近,縱然我不能確定他是否心存疑慮,我還是說出這一句話,帶了九分的真情,一分的遮掩。

這樣,他是否就能真的相信,方才,不過是他聽錯了呢?

可,我也知道,彼時我是帶著慍意喊出那一字,我對他,卻是不會生慍的。

“是,朕來了,瞳兒,你怎麼病成這樣?這背上——”

我微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

“這是瞳兒的合歡啊,您說過,要在未央宮栽滿合歡,但瞳兒要的是自由的合歡,這裏——”我粉臉微側,語音更低,“就是屬於瞳兒最自由的合歡。”

因為看到他,我本來沒有力氣的身子竟然奇跡地有了些許的生氣,連說話,都連貫起來。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心情並沒有因為這些天未來有絲毫的埋怨。他能陪我的時間,真的是很寶貴,也很有限,所以,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情緒表露上,我要他每次看到我,都是快樂開心的我,這樣的我,是與後宮其他的女子所不同的吧?

這一份不同,是否能讓我吸引他更長的時間呢?

我仍是淡淡地笑著,隻有我知道,這份笑後麵,是我對我自己的不屑。

為了一個喜歡,我終於放棄自傲,變得如此謹小慎微。

“瞳兒!你可知紋繡多麼危險,如果處理不當,你的這條命還要嗎!”他的語意裏分明帶了焦灼不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