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齊光被封為靜安侯的消息也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江陵,整個江陵的百姓雖然關心也不過是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而這消息傳到那些為官之人的耳朵裏就變了味,不少私底下交好的官員便接著這件事猜測宋明宗的心思,但不管怎麼樣,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宋齊光此生都將與皇位無緣了。
此事如落石入水,雖激起陣陣漣漪,但終究沒有翻起浪花,現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一個月之後阿史那暉和宋瑜歌的婚事,畢竟這是大燕派出突厥第一個和親的公主,還有那被當做質子送來的阿史那哲,也同樣受到人們的關注,禮部官員為這場婚事忙的不可開交,而戶部也因為突厥商人的到來忙的團團轉,其他人即使與突厥沒關係,照舊也忙著憑著婚事猜測宋明宗的喜好。
而平民百姓雖然不懂這麼多,但他們的目光聚集在了突厥商人帶來的各色物件上,除了形製奇特的各色銀器,還有聞所未聞的香料,朝廷為了方便這些商人在江陵行商,又特地讓工部將城西的一處街專門劃出來以供突厥商人行商。
整個江陵城似乎都忙碌起來,隻有公主府安靜無比。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宋知命便帶著半夏和青黛去了城門口的玉茶齋照舊包了幾種點心朝護國寺趕去,一路上行人甚少,隻有幾個趕車的車夫在路邊坐著歇息,三人熟門熟路的走到護國寺的水池邊,依舊是一汪碧綠的清泉,幾位錦鯉在水中遊的自由自在,宋知命站在池邊的石頭上看著不遠處在白霧中若隱若現的熟悉身影,吩咐身後的兩人待在原地,自己便興致衝衝的走了過去。
伯子安呆呆的坐在石頭上,沒有看書也沒有喂魚隻是一隻手托腮看著碧綠的池水發愣,宋知命悄悄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沒有說話,伯子安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轉頭看了一眼宋知命沉默了半天問道“公主。”
雖然是疑問,但語氣中透出了十分的肯定。
宋知命抱著溫熱的茶點轉頭抽了抽嘴角“你知道了。”
伯子安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轉過頭看著碧綠的池水發呆,宋知命將茶點擱在一旁,想了想撿起手邊的一塊石頭扔進了碧綠的池水中,原本平靜的水麵上激起一圈圈漣漪,將原本優哉遊哉的錦鯉嚇得四散奔逃,宋知命深吸了一口冷氣,感覺自己全身發寒。
過了許久等著漣漪散盡才開口輕聲說道“我被送進道館的時候,母親的權力就大不如前,我隻過了幾個月悠閑地時間,就開始遍嚐世人冷眼,我曾經被罰跪在佛像前三天三夜不許吃飯,也曾經與山上的野狼相距咫尺,那時候我才七歲。。”
宋知命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公主又如何,在山上活的比野狗還不如。”
宋知命說完沉默片刻又扔了個石頭進水裏“你知道我是因為什麼才回來的嗎?除了因為我母親要被行刑了,我的父皇喊我回來見她最後一麵,給我母親收屍外,就是讓我和親。哈哈,堂堂大燕長公主,活成了所有人眼裏的笑話,是個可以被拋棄的石子。”
伯子安轉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宋知命十分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你。。為什麼來找我?”伯子安吃力的問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