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子安皺了皺眉開口說道“若真是這樣,那當初有一件她非去不可的事情發生,這才使她沒有來得及赴宴。”

“你知道現在的江氏最怕什麼嗎?”宋知命捏起點心又咬了一口含糊的問道。

“怕什麼?皇上的寵愛?”

“不是,江氏最怕自己失去權力。”宋知命舔了舔手指意猶未盡道“她耗費了這些年才拿到的權力,怎麼可能甘心放棄,她自然害怕握在手上的權力不翼而飛。”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會死死抓著權力,讓自己的權力越來越大,這樣才能保住她即將得到的皇後之位。”放在一旁的魚竿突然動了動,宋知命連忙抓在手裏接著說道“她絕不會允許自己的權力被別人奪取,況且她也害怕母親的勢力死灰複燃,所以她才會對朝內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就是害怕朝中母親殘留的勢力會威脅到她的地位,這一點,從她對閆氏一族的手段就能看出來,閆氏男丁一律斬首示眾,成年女子充入軍營變成軍妓,未成年的女子則被流放西疆,你想想,那些幾歲的孩子能走到西疆嗎?即使走到了,她們能在西疆那個寸草不生的地方活下來嗎?還有那些成了軍妓的女子,我也托人去查過,已經死的七七八八了,江氏就是對閆氏斬草除根。”

“她有多怕我母親的勢力,就會多麼凶狠的對付閆氏一族。”宋知命笑了笑接著說道“哪怕是閆氏一族中的老弱婦孺,即使是繈褓中的嬰兒隻要有一個人身上帶著閆氏的血液,江氏都會將他趕盡殺絕。”

不遠處魚線晃了晃,宋知命提著魚竿轉了兩圈,拉了起來,魚鉤上空空如也,看起來是魚脫鉤跑掉了,宋知命將魚線收回來接著說道“可是啊,有些事情越是做的謹慎就越容易留下空子。”

“你的意思是。。。”伯子安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莫非在這場大清洗中,閆家還有人留了下來。”

宋知命看了他一眼,隨後將注意力轉到了魚線上“我倒是希望有人能留下來。”

說完便不再開口,專心致誌的看著水麵上浮動的魚線,伯子安在宋知命身邊坐了坐便回了四個孩子身邊,他要去檢查四個孩子的功課,而兩人的這次談話也如水麵上浮動的漣漪一般很快消散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宋知命的春衫漸漸薄透起來,而院中的花花草草也開始肆意生長,在冬日裏極少見的太陽此刻也盡情的潑灑著溫暖,這期間宋知命和楚襄陽的接觸也多了起來,雖然都是些小事,但每件事都影響著或多或少的人,終於有一日宋知命晚上睡不著坐在桌前啃蘋果的時候提出要見見那個閆家留下的人,楚襄陽有條件的答應了下來。

宋知命忿忿的咬了一口手上的蘋果,瞅著大開的窗戶,以及消失在夜幕中的人影,心中雖然不爽,但也無可奈何,誰讓她現在沒能力,隻能依附楚襄陽呢?

第二日,宋知命便頂著重重的黑眼圈進了廚房,在廚房浪費了不知道多少東西後終於端出來一盤勉強能看出形狀的東西,至於味道如何,宋知命才不會去嚐。